“江厲堯，你好貪心！”
“其實我並不是個貪心的人，隻是對追求的人事物比較執著。”
江厲堯勾著嘴角，端著白瓷茶壺給林楚楚添了一杯。
“我想知道，對你來說，究竟是為詩晏報仇重要，還是追求和溫禮年的幸福更重要。”
林楚楚對溫禮年的感情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她沉溺於溫禮年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愛，但卻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隻是在享受他的愛，反過來又根本不愛他。
而她因為詩晏的死心臟被帶走了一塊，她是個殘缺的人，給不出隻能被動接受，而溫禮年的所作所為對她來說就是解藥。
如果她下去陪詩晏，就不再需要依靠著彆人施舍的溫暖過活。
江厲堯沒有放過林楚楚任何表情，哪怕對方隻是眉頭緊皺，滿眼憂鬱地呆呆站著，他也敏銳地察覺到林楚楚心底的糾結和掙紮。
“很難選嗎？為什麼？你動搖了？”
“沒有，我對林家的恨意不會動搖。”
“那為什麼不回答我？明明你應該脫口而出的。”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就算你不幫我，你也不會讓林家好過。隻不過你不會有我那麼心狠，畢竟你隻是想要吞並林氏，林家人會怎麼樣，隻要不影響你，你就不會在意，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
江厲堯起身走到林楚楚身側，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扳到他麵前，微微低下頭捕捉她的目光。
林楚楚縮著脖子回避著江厲堯的強迫，可是當溫熱的觸感襲上她的脖頸，她下意識中渾身一抖。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我對你做過什麼嗎？明明可以說對你百依百順了，可是最後你竟然選了溫禮年，他哪點比我好？你想吃愛人親手做的飯，我也可以做給你吃，但是你從沒跟我說過。你想要一個隨叫隨到的男友，你可以主動聯係我，我會回家陪你。但你對我沒有要求，除了一開始商議好的合作協定，你從來沒有向我敞開心扉，因為你害怕我所以才回避我？但明明我們才是合法夫妻，為什麼要相信一個和你沒有任何利益聯係的外人，而放棄對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如果我隻是利用你，我會犧牲自己的婚姻來合作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知道你喜歡我，也知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江厲堯沒想到林楚楚會如此直白的承認，握緊肩膀的雙手因為從內到外的欣喜而微微放鬆。
“那為什麼……”
“就因為知道，所以我更加不能接受你。”
江厲堯有些聽不明白，“隻因為是我，所以不可以？”
“你愛我，但你愛的並不是我的全部，隻是你喜歡的一部分而已。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一頭紮進詩晏，我可以告訴你，他了解我的全部並且通盤接受，而且他崇拜我又敬重我，他不隻想占有我，而是成全我，真真正正地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打算。我們之間沒有利益和利用，隻有真情，那是一輩子僅有一次的真情實感。”
江厲堯卸了全身力氣，垂在身側的手掌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像放空了氣的皮球，勉強立在地上攤成一團。
“你一直覺得自己是我選擇中最好的那個，但其實從來都不是，你隻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那溫禮年呢？他了解你嗎？”
“他不了解，但他願意了解，隻有你活在自己幻想的愛情裡，跟你結婚這麼久，你以為你拿穩了我，但其實看透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