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員不是彆人,正是朝堂上彈劾楊鳴的禮部右侍郎易全。
此刻易全的心情,已不知如何才能形容了。
對於被胡惟庸當槍使,他自彈劾開始便是知道的。
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他也是沒辦法。
至於他彈劾承運侯之後,皇上雖然沒有訓斥他懲罰他,還讓他查案。
但聖旨中的安排卻是比懲罰還要過甚,而且事後,胡惟庸見未達到效果,便立即將他當棋子丟掉了。
而且麵對皇上的聖旨,他還不得不硬著他頭皮前來,否則那邊立即是要麵對天子之怒,全家堪憂。
看著‘狄夷千戶所’的匾額,易全無奈哀歎一聲,對著門口守衛的侍衛拱了拱手。
“本官禮部右侍郎,奉命前來狄夷千戶所視察,還請這位小哥通稟你家大人一聲!”
哪怕是麵對一個小小的門衛,易全也是顯得很是尊敬。
如今他已經被朝臣嫌棄,被胡惟庸拋棄,更是被皇上所惡。
若是再讓承運侯不快,他當真就是天地不容了。
“大人請稍等!”門口的侍衛回了一禮,其中一人便轉身進入千戶所通稟去了。
此刻班房裡,毛驤正沉色看著手中來自宮裡的密文。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前來稟報
“大人,門口有一位自稱是禮部右侍郎的大人,說是奉旨前來巡查,要請見大人您!”
毛驤將手中地密文揉成一團,丟進一旁的火爐之中。
嘴角不屑撇了撇,“人家是朝中正三品的大官兒,咱們不過一個正五品的百戶,有什麼可見的?”
“把人給徐總旗帶去,就說……”
話音一頓,道“就說這位禮部的大人以後也交由徐總旗安排!”
“是!”
不多時,
易全便被人帶入了千戶所裡。
可是無論他詢問什麼,帶路的人都不回答。
知到快走到後院之後,一陣撕心裂肺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
易全不禁打了個寒顫,麵露驚怯地看著那道通往後院的門。
帶路的侍衛上前推開門,轉身對易全做了個請狀,
“大人請進!”
“不是,本官是來求見你們千戶所的承運侯的,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回大人,我們的千戶承運侯事務繁忙,無暇見您!”那侍衛不卑不亢說道。
“那,你們副千戶呢?”
“回大人,副千戶大人還未上任!”
“那百戶呢?”
“百戶大人也忙著!”
“你!”易全氣得指著侍衛,狠狠一甩手,“那你引我來此作甚?”
侍衛回道“大人來我們千戶所,理應由我們千戶所官職最高的人接待,我們的總旗大人正在裡麵等著您!”
聞言易全看著傳出不斷慘叫的門內,額頭不由冒出細汗來。
他知道那裡麵就是他彈劾楊鳴私設刑堂的地點,想到楊鳴竟然讓一個總旗在裡麵接待自己,就不由後背發涼。
這會兒他先前的謀算和理智,儘數被憤怒和恐懼所淹沒。
沒有人能在如此場景之下,還想著去討好巴結對方的。
易全這會兒恨不得轉身拂袖而去,一走了之。
但聖命在身,容不得他抗拒。
最終還是一咬牙,
“帶路!我不信你們還敢對我一個堂堂朝廷命官動刑不成!”
徐膺緒正看著三名老太監的操作,不時提點幾句。
“看準了下刀!”
“這玩意兒跟你們以前那連根割掉不同。”
“你要注意傷口的長短深淺,才能將裡麵的東西一擠就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