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後是權臣!
蘇遠山能升到尚書的位置,很大程度也得益於蘇半城不斷送來的銀子,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無視蘇半城的請求。
更何況顧瑾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知府,竟然敢直接欺負到自己頭上,這無異於太歲頭上動土了,若是不給顧瑾一點顏色看,以後朝臣誰還會拿他當回事?
蘇遠山找了到了自己兒子的老丈人段禦史,又讓段禦史聯合了其他幾個禦史,打算一起彈劾顧瑾。
這一邊蘇遠山正緊鑼密鼓的張羅彈劾顧瑾,那一邊顧瑾已經上了密折給楚墨,顧瑾到沒有長篇大論的告蘇家的狀,她隻是大略提了一下,而她著重提及的則是登州府的海防。
顧瑾在登州大略走訪了一下,這才得知近幾年沿海地區海寇猖獗,尤以倭寇最為凶殘。
前幾年倭寇已經在登州多次小範圍的劫掠了,但登州衛所卻瞞而不報,而登州知府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顧瑾很怕倭寇會越發肆無忌憚,對此,顧瑾表示十分憂心。
“倭寇侵擾日漸繁複,百姓不勝其擾,苦不堪言。臣疑心登州鄉紳有參與出海走私者,更與倭寇暗相勾結,長此以往,必終成大患!今登州衛所都指揮使一職空虛,臣鬥膽請皇上新調禦前侍衛馮海統禦登州衛所,此事甚急,望皇上恩準”
楚墨頭天剛看了顧瑾的秘折,心中正百味雜陳,第二天早朝剛一上朝,以段禦史為首的幾個禦史就開始瘋狂彈劾顧瑾。
他們羅列的罪狀足足有兩頁紙,其上的罪名品類繁多,仿佛顧瑾除了造反以外,把奸淫擄掠的罪行全都乾了一個遍。
隻看那罪狀,顧瑾這個知府已經堪稱惡人之首了。
幾個禦史喋喋不休,口沫橫飛,說話間他們明顯能感覺到皇上的怒意,但他們卻不認為這個怒火是衝著自己的,他們覺得皇上一定是因為顧瑾而生氣,隻要再添一把火,皇上一定會把顧瑾給法辦了的。
“皇上,這是顧瑾向鄉紳索賄的證據,當地鄉紳已經聯名上書,請皇上主持公道。”段禦史手捧一個冊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王傑、姚崇亮等人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完全沒想到會有禦史聯合彈劾顧瑾,王傑等人又不知內情究竟為何,因此也不知該怎麼為顧瑾說話。
太監把冊子捧給楚墨,楚墨看了一眼,隻見上麵果然有不少名字,上麵還按著手印,看起來到像那麼回事。
楚墨眼睛眯了眯,失戀中的楚墨正覺得滿腦子都是烏雲密布呢,經過段禦史這麼一刺激,這烏雲頃刻之間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大雨中還夾雜著劈裡啪啦的閃電和驚雷。
敢汙蔑他的暗戀對象,這些人是要死啊!
“段愛卿,朕很想知道,這份聯名的冊子你是從何而來?”
楚墨似笑非笑的問道。
段禦史沒想到皇帝會問這個,他一時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總不能說是蘇遠山給他的吧。
“是登州鄉紳遣代表上京,呈到臣這裡來的。”
段禦史說了一個很官方的解釋。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把送名冊的人帶到這裡來吧,既然是要告禦狀,那也要朕見見這位苦主吧!”楚墨笑的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臣”
段禦史一愣,他準備了很多說辭,但都是攻擊顧瑾的,卻沒想到皇上會問這個。
“那個人已經走了”段禦史一時間也想不出彆的說法,隻能如此道。
“是嗎?那你告訴朕,那個人姓什麼叫什麼,長的什麼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來京城住的是哪家客棧,住了幾天,他是怎麼見到你的,又是怎麼和你說的?”
楚墨一口氣問了一串問題,段禦史臉色開始發白了,嘴唇抖動著,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皇上”一個禦史想幫段禦史說話,可是剛開口,就見楚墨一個冷眼都掃了過來。
“朕在問段禦史,問你了麼?”
那個禦史被楚墨懟的說不出話來,隻能訕訕的退下了。
“段禦史,你倒是跟朕講個清楚明白啊!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這麼個人,你是在欺君?”楚墨的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他抬手一拍龍椅,段禦史被嚇的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老臣,老臣不敢,老臣隻是想替登州的百姓鳴冤”段禦史磕頭辯解。
“登州的百姓在哪啊?平白無故編出來這個一個人哄騙於朕,段禦史真是好一個為民鳴冤啊!”
楚墨冷笑。
段禦史又是連連磕頭,汗水把朝服甚至都浸濕了。
有大臣想上來幫段禦史,但楚墨卻根本不提顧瑾,隻是咬死了段禦史欺君這件事。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但很顯然,楚墨是打算把這罪名往大裡炒了。
楚墨的手段雖然淩厲,但以往一向都是個溫和的好皇帝形象。
可是今天,朝中大臣終於領略到楚墨強大的語言攻擊能力了,段禦史被楚墨從頭數落到腳,最後段禦史因為欺君罔上,被楚墨革去了官職,並且永不錄用。
其餘幾個禦史也因為協同欺君,被楚墨降級罰奉,其中有一個禦史很不識相,為了保護隊友段禦史,竟然再次提到了顧瑾。
這個禦史成功的吸引了楚墨的怒氣值,在處置了段禦史之後,楚墨便以調查民情的名義把這個倒黴禦史給發配到西域邊境了。
楚墨指著那個禦史的鼻子,讓那個禦史好好了解一下顧瑾為邊境人民都做了些什麼,然後再談其他。
這場朝會讓大家徹底明白了一件事,雖然皇上並沒有說出一句護著顧瑾的話,但是皇上卻以強勢的姿態說明了顧瑾是絕對不能動的人,彆說是彈劾顧瑾了,就是大家在心裡罵顧瑾一句,皇上也會幫顧瑾罵回來。
大家不知道顧瑾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麼運,以前也沒發現皇上有多恩寵,現在顧瑾怎麼就突然成了寵臣了呢?
或者說皇上想再登州有什麼安排,顧瑾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大家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更讓大家不明白的是下朝之後皇帝又發了一道聖旨,命馮海為登州衛所都指揮使,即刻上任,不得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