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貞觀元年，您大赦天下，修改了一條律例，凡殺人誤傷者，賠錢百貫，可免於牢獄之災，可有此事？”程懷亮問。
“當然。”李世民有些不解，這和你借錢有什麼關係？
“陛下，臣流放前要宰了這狗東西。”程懷亮伸手一指梁讚，“陛下，您放心，臣做的肯定天衣無縫，絕對意外死亡。”
我嗤！
到底是程家的種，做事情……還是程家的味……
蓄意殺人，都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仿佛和當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朝堂之上，不得無禮。”程咬金一聲斷喝，“程家，向來以理服人。”
臭不要臉的……朝堂上的人，恨不得一人那把板鍬撅了程家的祖墳，還要不要臉？就問你還要不要臉了？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以德服人。”
程懷亮對著程咬金躬身後，轉身麵對梁讚，“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我乃禦史言官梁讚。”梁讚一仰頭，文人對武夫還是很有成見，對老流氓他當然不敢，可對區區遊騎校尉那就不一樣了。
“梁讚？鹹陽梁氏？”程懷亮問。
“正是。”
“梁氏族群中有一婦，中年之後口舌生瘡，可有此事？”程懷亮又問。
“那是我的姑母，偶得頑疾。”
“偶得頑疾？”程懷亮冷笑，“貞觀七年，鹹陽梁氏死亡三日，三日後還陽，還陽後便口舌生瘡，可有此事？”
梁讚的臉色變了，這是家族密事，怎麼程懷亮一個十六七歲的娃娃會知道？
“來來來，就讓我告訴你怎麼回事。”程懷亮一拍梁讚的肩膀，“你姑母被勾錯了魂，進了陰曹。正準備還陽的時候，你姑母對判官說，看看我有沒有罪，有的話就去陽間受罰吧。誰知道一看之下，居然發現你姑母在陽間搬弄是非，誣告他人……於是，判官變斬了她的舌頭……”
漂亮！老程對著兒子豎起了大拇指，絕對青出於藍了，要換成自己，被人誣陷早就大嘴巴、大腳丫子上去了。看看兒子，罵人都不帶臟字的，連帶著長輩也算計在內。
啊？老郭發現自己必須要擦亮眼睛了。程懷亮你這樣很不程家啊，老夫還以為你應該大嘴巴掄上去呢。
文臣三巨頭也一下氣樂了，這就是典型問候你長輩，你還沒脾氣。人家說的事實啊，你家長輩卻是口舌生瘡啊。
“你……匹夫，我和你拚了……”梁讚張牙舞爪的就要和程懷亮拚命。
“你想好，先彆說你能不能打過我，就說你打了我之後……一百貫銅錢老子就能讓你意外死亡……”
程懷亮惡狠狠的話，立馬讓梁讚老實了許多。
李二現在很後悔，當真覺得應該和三巨頭好好嘮嘮了，這條律法必須改。
“陛下，朝堂不是菜市場，這麼鬨騰隻把汙了陛下的龍睛。”又一個禦史言官站出來，“既然遊騎校尉興辦私塾，想必一定學富五車，臣想和程校尉比比。如果自身知識不精，難免誤人子弟。”
程家的娃娃有麻煩了。老郭看向那名禦史言官，難免有些擔心。站出來的居然是大儒蔡允恭的侄子蔡文豪。
蔡允恭？所有人都為程懷亮惋惜了，蔡允恭可是十八學士之一，兒子不咋出息，蔡文豪可是儘得其真傳，看名字就知道——文豪啊！
“陛下，臣在家父教誨下，自幼熟讀四書五經，精通六藝，自然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了。”說著，程懷亮有些輕蔑的，有些鄙視的看相那一眾禦史言官，“謙虛的說，這些人在臣麵前……都是渣，這群渣仔不配提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