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言隨意翻看著合同。
一個掛著經理工作牌的女人急匆匆走過來低聲對曹雅說道：“小雅，盧先生來了，你去接待一下。”
曹雅遲疑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不情願說道：“可是我這裡還有客人呢。”
“他點名隻要你接待......”女經理神色為難道，隨即看向許立言兩人歉意道：“真的很抱歉，有個客人需要曹雅接待一下，兩位要是不介意的話，我......”
她話說到一半，一個衣著花哨，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滿臉痘印，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一看就不像善茬。
“盧先生。”
曹雅跟女經理異口同聲打招呼道。
名字叫盧健的中年男人擺擺手，大剌剌坐到許立言兩人對麵，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十分輕佻道：“小雅，過來坐。”
許立言看了曹雅一眼，原本想猜測一下兩人的關係，卻從她的眼睛看出了極度的抗拒，厭惡，以及畏懼。
“盧先生，我這裡有客人，能不能麻煩您先稍等一會兒。”曹雅笑容僵硬道。
“怎麼？我就不是你的客人嗎？”盧先生臉色微沉，不悅道，“前兩天我看的那套房子，我考慮的差不多了，今天你再帶我看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就簽約了。”
聞言，曹雅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雙手緊緊捏著衣角，指節都有些泛白。
盧健每一次看房時都對她動手動腳，說一些下流不堪的葷話，每一次都承諾一定會簽約，可是每次到了簽約環節時又找各種理由推脫到下一次。
曹雅需要這份工作，更需要一筆錢為弟弟治病。
可是在這裡賣出一套房談何容易。
她隻能咬著牙維持著跟盧健這個客戶之間的聯係，即便時常收到他發來汙穢不堪的信息騷擾，甚至不知道下一次看房這個畜生又會對自己做什麼，所以她很害怕。
現在她終於要成交一套房子了，至少短期內弟弟的醫療費算是有了著落，她不想再被盧健一再欺騙玩弄，她沉默了一下道：“不好意思盧先生，我現在真的走不開。”
盧健將視線轉向許立言，臉上擠出一個醜陋的笑容道：“喲，這不是明星嗎？你叫什麼來著？許...許什麼來著？”
“許立言。”許立言笑容和煦道。
“對對對，上個月我新飯店開業還準備請你去唱幾首歌來著，後來好像是說你檔期排不開，下次我這裡需要的話一定提前跟你們公司聯係。”盧健拍了一下大腿恍然道，“這樣吧，我這邊趕時間，要不你們先讓其他人幫你們辦手續，讓小雅帶我去看下房怎麼樣？”
許立言抬頭看向曹雅，發現她正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將視線轉向盧健，笑著說道：“不行，我也趕時間吃午飯呢。”
“臥槽，你這個小明星還挺不識抬舉啊。”盧健笑了，抬起視線注視著曹雅道：“今天是最後一次了，看完房差不多的話就直接簽約，全款。”
曹雅無聲搖了搖頭，她已經被騙太多次了，這次她不會再上當。
“看個房你怕什麼？老子不就摸了你幾下嗎？又沒有把你怎麼樣。”盧健臉色垮了下來，說完從手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丟到前麵的茶幾上，當眾說道：“這樣吧，隻要你答應陪我一個禮拜，房我也不看了，現在就可以簽約。”
曹雅所有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
“嘖，你哭什麼？裝清高啊？你們這些售樓小姐跟夜總會裡妞兒有什麼不一樣......臥槽！”
盧健話未說完，卻見沈若蘭一抬手就將手裡的咖啡潑到了他臉上。
曹雅跟那位女經理滿臉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瞬間慌了神。
周圍許多售樓部的工作人員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盧先生，實在不好意思......”
女經理快速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抽出幾張紙巾要幫盧健擦臉，盧健一把奪過紙巾快速擦了一下臉上的咖啡，豁然起身，揚手就朝沈若蘭抽了過去！
“臭婊子！”
許立言早有防備，就在盧健動手的一瞬間，他一把拿起茶幾上點心盤狠狠朝對方額頭迎麵拍了過去。
呯！
刹那間，點心盤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