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柳樹在風中搖曳,湖麵的碧波由月光照亮,一層一層地延伸,好似灌滿了水銀的溫度計,隨著氣氛慢慢騰升,它的溫度也隨之拔高。
程澄問,“林榆你看過賽車比賽嗎?”
林榆放下刀叉,搖了搖頭。
“那太好了,你不知道邵哥當年可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表情很是誇張。
眼神不自覺地看向邵牧原,好像在問,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他抿了一口酒,攔著程澄沒打算停的吹捧,“彆胡說,很久沒玩,已經手生了。”
“彆介呀,當年的車神,為了紅顏,能不能再博一次嘛!邵哥!”程澄依舊不依不饒。
譚柯坐在一邊也不搭話,好像看戲的局外人,嘴角帶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看著邵牧原緊鎖的眉頭,見他正要開口,林榆推了推他的胳膊,先開了口,“其實我不太感冒賽車比賽,而且據我淺顯的了解,賽車比賽是不是比較激烈,他那麼久沒玩了…”她笑得歡愉又好看,“他還會其他嗎?總感覺他很全能。”
聽了林榆的話,程澄和譚柯相視一瞬。
譚柯接了岔,“他高爾夫,台球,網球,都打得很好。”
“這樣啊,”她轉頭看著邵牧原笑,“我一直想學網球,你能不能教我?”
抬手摸摸了林榆的頭,他聲音輕柔,“好啊,有空教你,但我可能不是個好老師。”
“怎麼會,你一直是個很好的老師。”她不由自主地貼近邵牧原,輕輕地倚在他肩頭。
邵牧原隻是笑,抬手摸了摸身邊人的臉,柔軟又細膩。
看著對麵兩人的膩歪,程澄心裡堵得慌,“邵哥!也帶上我唄,我也要學!”他以一種極其矯情的語氣開口。
“滾!”邵牧原絲毫不給臉麵。
“沒勁!”程澄小聲嘀咕一句。
飯繼續吃著,打擾卻在悄無聲息中襲來。
有個緊急的工作電話打來,邵牧原出門去接。出去之前揉了揉林榆的發絲說,“慢慢吃,我很快回來。”
林榆點點頭,塞了一口牛肉進嘴裡。
邵牧原笑著,轉身出了門。
氣氛還不尷尬,因為有程澄在活躍。
但三分鐘後,他也接了一個工作電話,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
撂下一句,“催命的來了,我得走了,譚柯你照顧好咱嫂子。”
衝林榆點頭示意後離開,卻又折回來,站在林榆身後,“嫂子加個聯係方式吧,要是哪天找不到邵哥了我找你。”
林榆有些懵,掏出手機來,一邊操作一邊問,“他經常消失嗎?”
程澄想了想,抬起頭看著林榆笑,“說不準,他生性愛自由。”說完,揮揮手,“真得走了,下次見嫂子。”那姿勢跟‘再見
o’一模一樣。
一聲輕巧的關門聲之後,一切又回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