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知識改變命運,要好好讀書。
但現實是,好好讀書並不能改變命運,起碼不能完全實現階級的跨越。
好好讀書最高成就隻是改善生活,而不是改變生活。可能大多數人都在講喜聞樂見一步登天的勵誌故事,可靜下來細細地想,這些故事代表的是大多數人嗎?
不是,幸存者偏差罷了。
那麼大多數想要改變命運的人又在經曆什麼呢?經曆蹉跎,經曆折磨,經曆悔不當初又無能為力的過往,還是無法原諒的自己?
從父親那出來,邵牧原發了信息問林榆在哪。
[我在門口。]
她隻發了一條信息,沒有跟著表情包。
按照她以往的習慣,今天她有些不一樣。
等他到了門口,環顧四周,卻空無一人。
晚上十點,這個時間所有人都散了,隻剩下酒店員工在清理現場。
心急如焚,他趕忙打出去一個電話,電話鈴聲卻在身後響起。
他回頭,林榆蹲在黑暗的角落裡,大廳內的燈光暴露出來,剛好照亮她模糊不清的麵容。
“我在這。”
因為看不清她的表情,他迅速走過去。
林榆仰視著他,他俯視著林榆。
他看到林榆的酒窩一深一淺,卻總覺得難過。
也不知是什麼在作祟,他們就靜悄悄地這樣相視,好似久彆重逢的戀人,恍惚間,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天不逢時,雨在一瞬間落成雨幕。
程澄正抱著老婆扭扭捏捏,嘴裡都是甜言蜜語,“老婆你看,咱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婚禮辦完才下雨,老天都在關照我們。”
捧著他的臉,笑意掛在嘴角,她好笑地開口,“什麼事兒到你嘴裡全是好事。”
“人嘛,總不能事事往壞了想。”
人不能事事往壞了想,可屋漏偏逢連夜雨,瓢潑的大雨,沒有可以遮雨的傘,她要怎樣才能淌過這趟渾水呢?
在邵牧原去見他父親期間,段琳主動來找她。
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林榆就覺得她氣質出眾,有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神聖感,溫柔的嗓音,和煦的麵容,與邵南木的調皮搗蛋簡直是兩個極端。
今天她依舊是那副樣子,優雅,大氣,高貴。
“邵太太。”她有些緊張,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幾分。
段琳先是微微頷首,而後緩緩開口,“你可以跟牧原一樣,叫我段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