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蕎靠在她肩上,隻是重複著一句話:“隻差一點,明明就隻差一點。”
明明就快拉他出深淵。
薑知許捧起她的臉,開口道:“什麼隻差一點?”
“阿許還記得我同桌嗎?”
薑知許想起那個眉眼冷淡,隻有看向江蕎眉眼才染上溫柔的少年,她開口道:“我記得,我記得,你告訴我,怎麼了?”
等江蕎說完,薑知許也是心中有些複雜。
她相信那個少年是個很好的少年。
可能兩個人終究不是一路人吧。
江蕎人比較慢熱,可能和一個人接觸很久才能敞開心扉。
薑知許明白少年對她的重要。
卻也深深感到無奈。
江蕎說完,收拾好情緒,衝薑知許開口道:“我沒事了。”
薑知許看著她捧著那晚板栗燉雞發呆,心中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江蕎喝了幾口,衝劉媽揚起一抹笑來,她開口道:“劉媽燉的湯真好喝。”
劉媽輕揉她的腦袋,開口道:“蕎蕎喜歡就好。”
……
許肆坐在餐桌前,看著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父慈子孝的樣子,他感覺到深深的惡心。
梁介然夾起一筷子菜,放在許肆碗裡,開口道:“哥哥吃菜。”
許肆抬眼看他,冷淡出聲:“不要用自己的筷子給彆人夾菜,很臟。”他說完,就把東西倒在了桌子上。
梁介然捏著筷子,開口道:“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許珩宇一摔筷子,看向許肆,開口道:“真是愈發沒規矩,怎麼和弟弟說話的?你那麼大了,不知道讓著弟弟嗎?”
許肆抬眼看他,眼睛裡沒什麼情緒,他一字一句開口道:“沒規矩是因為小時候就沒了媽,長大又沒了爹。”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他不是我弟弟,我不會讓著他一毫一分,我沒有你那麼心善,把彆人的孩子當寶貝。”
“混賬東西。”
沈妤純拉拉許珩宇的袖子,開口道:“你彆那麼凶,小肆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這樣會嚇到然然。”
不是故意的?
嘖。
他就是故意的。
許肆慢條斯理的吃完盤子裡的最後一點東西,然後站起身,衝許珩宇開口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也麻煩你記得你的承諾。”
他憑什麼認為他替彆人鋪路還要巴巴的感謝他?
做夢。
父子倆長的算不上像,許肆像沈妤純多點,隻不過五官多了幾分淩厲感。
許肆跟許珩宇對峙了一會。
許珩宇被沈妤純拉著坐下了,許肆直接上了樓。
……
晚上。
許肆正在屋子裡打遊戲,聽見有人敲門。
他警惕的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的梁介然,開口道:“乾什麼?”
梁介然懷裡抱著他最喜歡的娃娃,他仰起頭衝許肆開口道:“哥哥,我害怕,可以和哥哥一起睡嗎?”
許肆低頭看他,開口道:“找你媽去。”
說完,他就關上了門。
他不討厭梁介然。
但是每次看到他,都在提醒他,你是多餘的。
許肆看著一張紙條被塞了進來。
他撿起來看了一眼。
上麵的字很稚嫩: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哥哥有潔癖,還害哥哥被爸爸罵了,是然然不好,彆生氣了。
許肆捏著那張紙,有些恍惚。
他還隻是孩子,他有什麼錯呢?
可他又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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