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許和江蕎一路上有說有笑,薑知許說,等她再多掙一點錢,她就從這個家搬出去,絕對要離那個人渣遠一點。
她和江蕎一路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樓道裡圍了很多人,有的是住在同樓層的,也有些是麵生的沒有見過的。
那些人看到了她們,有人認出了薑知許,便開始議論紛紛,更有些人都開始對著薑知許指指點點。
人群中夾雜著難聽的話語。
“親爹都死家裡了,還不知道在外麵乾嘛呢。”
“你瞅她穿的那個樣子,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姑娘。”
“養大那麼大一個女兒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爹死在家裡了女兒還能在外麵玩呢。”
江蕎氣的手裡的塑料袋都捏緊了,她攔在薑知許麵前,衝那些人開口道:“說夠了嗎?知道是什麼情況就在這亂說嗎?隨意對彆人家事評頭論足真的很好嗎?那麼大的人當著人家麵議論,真的覺得自己很光榮是嗎?”
那是認識江蕎那麼多年,薑知許第一次聽到江蕎說那麼難聽的話。
那些人被江蕎的話噎住了,灰溜溜的散開了。
薑知許不知道自己那天的心情如何形容。
她一直以來想要逃離的家沒了。
薑平死了。
她沒有難過,甚至沒有掉一滴眼淚,葬禮那天,親戚們都罵她冷血,親爹死了她連一滴眼淚都不掉,說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隻有薑知許知道,她心底裡有多恨這個人,多討厭這個家。
母親在的時候,她還算過的幸福,母親死後,她幾乎是完全生活在陰暗裡,完全看不到未來的希望,那些醉酒後的謾罵和抽打,身上的傷好了又添,都在她心底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生根腐爛。
但是永遠不會過去。
他人走了,還留下一屁股債務給她。
所有人都在指責她,說她冷血,說她沒有孝心,說她爸那麼多年怎麼就忘了一個白眼狼,薑知許甚至懶得去反駁這些話一句。
隻有江蕎心疼她,抱著她哭的小臉都皺巴巴的:“阿許不怕,以後有我,我會一直陪在阿許身邊的。”
而在這之前,江蕎第一次見到她被打,直接打了報警電話,她將一身傷的她帶回家,一邊哭一邊給她上藥。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七零八碎的碎片,被江蕎一片片撿起,拚湊在一起。
……
薑知許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江蕎,開口道:“給你帶的小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江蕎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根項鏈,銀色的鏈子,上麵帶著一個月亮的小掛墜。
“我的是星星,你的是月亮,我永遠都圍著我的小月亮。”薑知許將項鏈拿出來,然後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星星可以有很多,但是她的小月亮隻有一個。
江蕎捏著那根墜子,笑的眼睛彎彎:“好好看呀阿許,我很喜歡。”
薑知許捏了捏她的鼻尖,開口道:“在這邊怎麼樣?還適應嗎?”
“還行,同學也都挺好的,下周就要第一次考試了。”
“我擔心什麼都不會擔心你的學習。”薑知許笑的明媚極了。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讀初二的時候,因為作業寫的太爛總被老師說,後來江蕎乾脆把她的作業一起做了,結果她直接被叫到辦公室了。
她以為是江蕎初一寫初二的題錯的太多,結果老師將作業放在桌上,語重心長的開口道:“看看,這作業不是也能做的挺好的嗎?怎麼之前就不好好做作業呢?”
薑知許拿著作業回去的路上都是有些懵的。
薑知許又想到了她的病,心中有些酸澀的厲害,她家小朋友才十七歲呀,就患上了這個病。
“阿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