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接過江蕎手裡的書包,開口道:“蕎蕎剛來學校就交到了新朋友呀。”
江蕎開口道:“對。”
“和新同學相處的還好嗎?”
江蕎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開口道:“挺好的。”
劉媽笑了一下,開口道:“夫人在家裡早早的就燉好了雞湯呢,就等你回去喝了。”
江蕎聞言隻是笑了一下,並沒有再說話。
劉媽見她不想再說話,也沒再開口。
那麼多年她是看著江蕎長大的,看著她從軟乎乎的奶娃娃抽條般的長成大姑娘,江蕎生的好看,人也很乖,很讓人省心,成績也是名列前茅。
江父江母幾乎是完全將江蕎丟給了她,平常也隻是定時打錢回來。
江蕎從不哭鬨,她隻是平靜的做著自己的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那天若不是她去給江蕎送牛奶,也不會發現她暈倒在了房間裡,她在醫院陪了她一晚上,拿到診斷書的那天不敢相信的看了好幾遍,診斷書上赫然寫著胃癌晚期兩個字。
劉媽剛打開門,就聽到裡麵的爭執聲。
“江知恩,你彆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搞的那些破事,要不是為了蕎蕎,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田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了?我搞的什麼破事?你跟我說清楚!”
江蕎站在門口,聽著兩個人的爭執,然後神色平靜的越過了兩個人,仿佛一個木頭人一般。
劉媽在後麵一臉尷尬。
江蕎早就習慣了兩個人的爭吵。
從小時候就是無休止的爭吵。
要麼就是都不在家,一回家就是吵架。
過了一會。
田泠輕輕的敲了敲門,江蕎剛洗完澡,小臉被水汽蒸騰的有些微粉,身材纖細,露出好看精致的鎖骨,她打開門,看了一眼田泠手裡的雞湯,沒有開口。
“蕎蕎,這是媽給你燉的雞湯,喝一點吧,裡麵加了很多東西,燉了好幾個小時呢。”
“你放桌上吧。”
田泠看著江蕎的神色,開口道:“那你早點休息吧。”
江蕎坐在桌前寫完了日記的最後一句,她將日記收進了抽屜裡,然後鎖了起來。
桌上的那碗雞湯冒著熱氣,江蕎盯著看了一會,然後端起來喝了一口。
雞湯的味道很鮮,她的胃裡翻江倒海一陣惡心,她跑到廁所吐了起來,她幾乎要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卻還是覺得乾嘔的厲害,胃疼的近乎痙攣。
門外的爭吵聲還在繼續,他們以為她聽不到,實際上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乾嘔了幾聲,聽到急促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蕎蕎,你又吐了嗎?蕎蕎,你開開門,讓媽媽進去好不好?”
“彆進來。”江蕎按著胃掙紮著站了起來,一張素淨的小臉疼的發白,她扣出幾顆藥丟進了嘴裡,端起桌上的溫水喝了幾口。
“蕎蕎,你讓媽媽進來好不好?”
“開開門,蕎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