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阿鐵見小叔麵上不解的神色,扯了扯嘴角。
不是,李大人從年前就往京郊外跑了,又從小叔這裡打些物什。
鄭阿鐵早就猜到李大人有大事要辦的。
“小叔,往後我便是李大人的手下了,不好多說什麼,還是等李大人立功之後再說吧。”
鄭鐵匠蹙眉,這麼一說,他更想知道了。
再說,他侄子一個雜役,消息怎麼比他還靈通。
“要不你給小叔透露一下?”
鄭阿鐵搖頭,“唉,你這小子,虧你小叔我先前還給你說情呢。”然後鄭鐵匠一臉糾結,唉聲歎氣地走了。
次日,鄭阿鐵到工部辭工,紡織司的魏學義開心不已。
他夫人的遠房親戚,就求到他跟前了,這會兒鄭阿鐵一走,下午,魏夫人的遠房親戚已經到工部了。
京郊,馬車上。
林東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鄭阿鐵。
一會兒後,扭頭看向李意卿,肅著臉,“少爺,怎麼鄭阿鐵也在?”
“嗬嗬。”
李意卿輕笑,不說話,哎喲,小東好像炸毛了。
鄭阿鐵挑了下眉毛。
林東見此,更生氣了。
等到了煉製坊,“阿鐵,你和張伍留在外麵。”說完,李意卿一溜煙下了馬車。
等李意卿走了,林東也不急著走,抬著下巴說:“看,我還是大人最器重的下屬,你沒機會。”
大人讓鄭阿鐵留在外麵,可見是不信鄭阿鐵的,但他林東不一樣,他可是能跟著大人進去的。
“是,是,小東跟著大人多年,是大人的心腹下屬。”
林東噎了下,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眼見大人就要進去了。
“哼,我跟著大人忙去了。”
說著,一臉傲氣地走了。
張伍看了下兩人,明顯林東沒有鄭阿鐵機靈。
但林東自小便跟著大人的情誼,鄭阿鐵也比不了。
看了下麵前的鄭阿鐵,想到昨日已經把他的底細摸清了,張伍倒是客氣了些。
左右無事可乾,張伍把馬車趕到陰涼的樹下,跟鄭阿鐵閒聊起來。
李意卿帶著林東走到水泥作坊裡麵。
這會兒張壽和張倫爺孫已經開始忙活了。
“李大人,您過來了?”
李意卿頷首,看了下爐窯。
“這是在燒料?”
張壽點頭,上前說:“是在燒料,按著大人您給的方子燒的。”
元日之後,盛京回暖,李意卿跟林東在爐窯前站了沒多久,便出了一身汗水。
看著爐火的張倫穿著一身短打,更是臉色發紅,汗水如雨一樣澆頭。
李意卿和張壽爺孫幾人忙活著,水泥作坊的人路過的時候忍不住瞥了幾眼。
李意卿見此,眼神閃了下,但水泥作坊的匠人也是朝廷管製的,到底出不了什麼大事。
畢竟琉璃重要,但是水泥也重要,朝廷管製更嚴了。
所以李意卿也不怕被水泥作坊的人時不時看了幾下。
李意卿看了下日頭,扭頭跟林東耳語幾句。
之後走到張壽跟前,“張師傅,這爐窯你們費心些,本官要趕著城門閉關之前回去,就先走了。”
“噯。”
李意卿一走,林東這個小廝倒是讓張壽和張倫看了幾下。
畢竟這是李大人的小廝,李大人都說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了,竟然還留在這裡,也是讓張壽爺孫不解得很。
林東從荷包裡拿了五兩銀子出來,不動聲色放到張壽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