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因為冰糖的事,戶部和內閣開始忙碌起來。
因為是好事,所以內閣也沒甚好說的,最近內閣比較有爭議的事。
是正德帝想給新科狀元升遷。
魏冠中作為首輔,自是不用親自反對。
隻見龐佑嶼大學士屈身上前,大義凜然道:“皇上,李大人不過剛上任幾月,就要升遷,怕是朝中大臣有議啊。”
此時是在金鑾殿上,沈浩倡本聽見正德帝說著李意卿有功,要給他未來女婿升遷,心下就是一喜。
等聽到龐佑嶼的話,心下暗忖,‘什麼朝中大臣,就你們內閣沒完沒了的,比禦史還煩人。’
但因為沈家和李意卿的關係,他又不能說什麼,隻能老神在在地站著。
錢大人站了出來,大聲辯駁道:“龐大人說的話本官不認可,大興的官員們有能者居之,總比有些人屍位素餐的好。”
這話,頗有些說內閣幾位大臣的嫌疑,但錢大人這個平日裡管錢,得罪得多了,是誰的麵子都不給,多數時候官級比他高的,他不給麵子,也能甩一下臉的。
正德帝半磕著眼眸,眼神微眯,勾起一抹冷笑。
看著錢大人跟內閣幾位大學士爭辯,毫不落下風。
龐佑嶼更是被錢大人著重針對,氣得手指發抖。
錢大人瞥了眼魏冠中,繼續看著龐佑嶼冷笑道:“龐大人這麼些年,可是有過什麼建樹?整日不是駁斥這個就是駁斥那個,也就聖上仁慈,才讓你們造次了。”
龐佑嶼雙手揮了揮寬大的官服,梗著脖子道:“你,你,錢京生你這廝,簡直有辱斯文。”
見龐佑嶼幾位大臣落了下風,被錢大人說得站回了末尾。
次輔王清河又是個明哲保身的,魏冠中不得已走了出來。
“皇上,龐大人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連元和十八年的狀元高誌清當了三年的修撰,還未升遷,李狀元上任幾月就升遷確實容易遭人非議,再說入了翰林的官員也不一定想去工部。”
如果他沒有私心的話,魏冠中說得倒是中肯。
這翰林以後可是能入內閣的,但工部上值可不是一直坐在書案前的,有時候在外忙活地灰頭土臉的,所以翰林院怎麼看也比升遷到工部好上許多。
正德帝還未開口,工部尚書馮德炳站了出來,臉色凜然道:“各部都是為了大興,我們工部的人為了百姓,有時候上值確實沒內閣的大臣瞧著得體,但魏大人說的話,恕本官不敢苟同。”
魏冠中扯了扯嘴角,正要說話,見龍椅上的帝王眼神深邃地瞧了他一眼。
內閣隻是諫言,但做不了已經下定決心帝王的主,魏冠中隻得退回站位。
錢大人見了,臉上泛起了燦爛笑容,看著很是開心。
正德帝看向蔣伯榮道:“翰林院李意卿,即日起,任工部主事正六品官員,就由蔣大人起草聖旨,儘快交由內閣奏定。”
蔣伯榮上前,正色道:“是,皇上,微臣定當今日擬好聖旨。”
似是想到什麼,正德帝輕笑出聲道:“既然魏愛卿說了,元和十八年的高狀元當了三年的修撰,那蔣大人便一起擬旨,把那高什麼,高修撰升為侍讀吧。”
這可是下了魏冠中這位首輔的臉,各位大臣紛紛耳語。
不少人看了眼魏冠中,見他神色無異,特彆是錢大人,更是心下佩服,這都麵無表情,可見其心境有多強大。
金鑾殿內靜默無言,張居翰尖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