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這個倒沒聽說。”
“對了,說好像是一個瞎子!”有人提了一嘴。
在錦衣衛監牢殺死錦衣衛,又去滅了錦衣衛一家。
這消息對於江湖中人可以說是相當的轟動,所以多多少少還清楚一些。
隻是知道的並不全麵。
“聽說那人是個殺人狂魔,見誰不爽就殺!
吃飯坐小孩那座,就因為小孩沒給他敬酒,便把小孩全殺了。”
謠言越傳越離譜。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忽地目光全落在李平安身上。
“咱們這兒不就有個瞎子嗎?”
李平安平靜地笑了笑,“這世上的瞎子多了去了。”
眾人倒也覺得是了。
這時,又有人道:“聽說還拿著一個綠色的竹竿。”
竹竿?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李平安手中的竹竿上。
李平安:“這綠色的竹竿用的人也多了去了。”
倒也能說得通。
眾人互相交換著知道的信息,很快便把完整的形象抽絲剝繭抽了出來。
“對了,聽人說他還背著二胡。”
李平安摸了摸後背的二胡,“會拉二胡的人....也蠻多的。”
“還帶一隻牛。”
李平安抿了抿嘴唇,“這世上的牛也多了去了。”
眾人忽地沉默下來。
“........那人好像叫李平安。”
李平安忽然有了底氣,“我就說你們誤會了吧!
我不叫李平安,不信你問草上飛我叫什麼。”
草上飛道:“他叫景煜!”
..........
除了遇見蛇妖,這一路上倒還算是順利。
這一日,遠遠地便看見了一處又臟又亂的碼頭。
他們這些人都是有案底的人,直接在廣陵府的大碼頭停靠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隻能繞道龜馱城,從龜馱城出發去廣陵府還需二十餘日的路程。
船老大對眾人道:“龜馱城規模不大,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唯有龜神祠可以去看一看,拜一拜保平安。”
眾人各自拿著自己的行李,紛紛下了船。
“諸位,有緣再會!”
船老大一拱手。
眾人紛紛還禮。
“平安,走啊!”
草上飛回頭叫道。
李平安下了船,站在岸邊並沒有著急離開。
李平安道:“不急,等一個東西。”
“等什麼?”草上飛不解。
蛇妖一直跟在船後麵,李平安原以為這蛇妖是奔著一船人來的。
可現在下了船,卻發現這家夥似乎是衝自己來的。
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解決了,省著麻煩。
李平安手指捏著一張“赦”字。
這是他前一日便寫好的,雖說有杖刀在手。
可對付這些妖魔,萬不能大意了。
江水拍打著岸邊,濺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出來吧。”
過了片刻,一雙白骨般的手從水裡伸了出來。
緊接著便是一個人頭,以及被白磷覆蓋著的蛇身。
草上飛一屁股坐在地上。
望著那猙獰的頭顱,蛇身在水裡翻騰著。
嚇得險些沒尿出來。
反應倒是挺快,拉著李平安。
“兄弟,快跑!”
沒拉動李平安,無奈隻得幾個起躍落到了數丈之外。
這草上飛的名號,倒真不是浪得虛傳。
李平安捏著“赦”字的手,握住了刀柄。
“咱倆有仇?”
蛇妖搖了搖頭。
李平安:“那為什麼跟著我?”
“你...你很奇怪。”
蛇妖的聲音嘶啞低沉,聽起來十分的奇怪。
就像是有人嗓子裡堵著一大口濃痰一樣。
李平安微微挑眉,這是在罵自己?
眼看著李平安便要出手,蛇妖趕忙道:“我....在書院曾..見過先生...”
“書院?”
“先生一夜間釣了四條鰼鰼,為春秋和夏蟬送了一個大造化。
所以....在下就想偷偷跟著先生,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指點。”
書院,有教無類。
李平安倒是聽景煜說過。
在書院你還能看見未化形的狗熊,捧著書在學堂上。
那畫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既是書院學子,為何無故傷人?”
蛇妖:“在下不是無故傷人,他們身上都有惡果。
在下與書院有過約定,每月最多能吃四個擁有不下四個惡果的惡人。
先前那漕船上是一群專門殺人掠貨的匪徒,惡果太重。
在下沒有忍住.....就全部吃了....
還望先生莫要告訴書院,否則在下又要挨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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