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段瀟並不知道,那個被自己留了一命的小家夥居然就是其中一個組織頭目的兒子!
在親眼目睹了段瀟殘忍屠殺了那些疼愛他的叔叔伯伯,然後將自己父親的頭顱割下後揚長而去的慘象後,已經具備了獨立思考能力的男孩子心中就和當初的段瀟一樣,完全被複仇的欲望給填滿了。
三年後,段瀟因為優異的表現官複原職,並且在組織的牽線下和一名同樣優秀的女軍官相識並相戀後,收到了家裡的老母親住院的消息,便打算帶著已經準備談婚論嫁了的愛人回家探望老人,順便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殊不知他這一去,此生便再也沒有重回軍營,與昔日的兄弟們一塊兒訓練,生活的機會了。
而他這段美好的初戀,也因為他當年的一時心軟,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徹底畫上了句號。
就在去醫院探望過了母親,並且和家裡的親戚朋友們都見過了麵,打算再過兩天就回部隊銷假的節骨眼上,段瀟接到了童年好友的邀請,約她在兩天後的同學會上見麵,順便也見見那些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們。
從軍多年的段瀟回憶起昔日的童真與快樂,也欣然答應了好友的邀約,在兩天後帶著自己美麗的未婚妻應邀赴宴,卻在剛剛踏入飯店大門的一瞬間被人襲中後腦,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段瀟在冰冷的地板上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畫麵就是自己那一向堅強獨立的未婚妻,此刻已經被人綁住了四肢,正在經受著令人難以想象的瘋狂淩辱。
愛人的哭聲令段瀟心如刀絞,理智在那一瞬間脫離了他的身體,憤怒的情緒衝破了身體的枷鎖,然後他便在所有人或驚恐,或震撼的目光之中咆哮著掙脫了捆綁在身上的麻繩與鎖鏈,在正式突破進天武境的同時,對房間裡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展開了又一輪瘋狂的屠殺。
當為數不多的幾名幸存者瑟縮在角落裡,內心無比會後一開始為了防止這兩個人逃脫,便主動把所有的退路的都給切斷了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叫住了已經被殺意填滿了大腦的段瀟。
回頭看去,段瀟隻見到一個陌生中透著幾分熟悉的麵孔,正拿著一把手槍,似笑非笑地站在他全身赤裸的愛人身邊,而那把手槍的槍口,正對著桌子上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可憐女人。
在那一瞬間,段瀟的內心無比慌亂,因為從那個已經十六歲了的男孩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殺意。
幾乎是眨眼之間,段瀟就想起了這個孩子的身份。
然而下一秒,一股強勁的罡風就將正在愣怔當中的段瀟給擊飛了出去。
段瀟再度抬頭的時候,麵前已經站了三名至少是天武境初期的強大高手。
作為剛剛突入天武境,且在之前大戰過一場的新人高手,段瀟在這三名強者的手下毫無勝算。
然而令段瀟絕望的同時感到奇怪的是,這三個家夥似乎並沒有要折磨羞辱自己的意思,而是直接乾脆地動手將他打暈,讓他徹底失去了意識罷了。
等到段瀟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之前那幾個還沒來得及解決的家夥也在其中,毫無生氣的眼睛裡滿是驚恐,似乎是在臨死前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似的。
下一秒,段瀟就看到了角落裡自己愛人那尚且溫熱的屍體。
此刻的女人衣著完好,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絲受人淩辱後的痕跡,甚至就連頭發都整齊地盤在了頭上,隻是在最後倒地的時候有些許淩亂的感覺罷了。
段瀟的表情從迷茫逐漸轉變為悲痛,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了這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複仇。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在這一刻被段瀟感受得淋漓儘致。
隻是就在段瀟強撐著身體想要起身走向愛人的時候,卻突然感覺手裡頭像是多了一樣什麼東西似的。
低下頭一看,段瀟就感覺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因為此刻在他的手中,正握著那把之前被少年拿在手中,指向自己愛人的頭顱用來威脅自己的手槍!
作為一名經受過多年專業訓練的老兵,段瀟一眼就看出了愛人額頭上的那個彈孔,肯定就是自己手裡的這把手槍造成的了。
可是下一秒,就在段瀟反應過來想要趕緊把手裡的槍處理掉的時候,飯店的大門就被一群訓練有素的特警一腳踹開了。
直到黑漆漆的槍口指向了自己的腦袋,聽到了之前打電話的同學那一聲聲飽含沉痛的質問後,段瀟才徹底反應過來了自己現在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