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家,我那族伯便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跟自己印象中的我比對著。
過了良久,忠遠伯伯才嘖嘖說道“哎呀,沒想到當年的小娃娃,現在已經長得一表人才了啊?”說著看看我,又看看我爸媽,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徐茗,哦也就是我那位比我大了有近十歲的族姐,也看著我,呆呆地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的是,當初還是一土裡土氣的小毛孩,如今已經長成這副好看的樣子了。
來到西房,我先將爸媽支開,然後開門見山問族伯,說道“伯,怎麼好好的這又不是清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徐忠遠也未料到這位族侄會如此直接,愣了一會兒,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說道“事到如今,我就不瞞你了……”
按他的說法,是趕上那邊工人罷工遊行,那夥罷工的人流,殃及池魚一樣趁亂把他的公司衝了,導致他和妻兒走散了,至於自己為什麼跑來這裡,族伯說是那邊暴亂愈演愈烈,隻好選擇先來老家這邊躲躲風頭。
我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沒說實話。說道“伯,你先等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我自然不是打電話的,而是想用意念確認一番。
我現在身體裡這顆芯片,在這次去國之前,就已經自動升級到、對全球各地,任意時段時空都可以調取了。這次經過改良升級,又增加了新的功能,至於什麼新功能,據老張說,目前還不清楚。
我來到平房房頂,將電話放在自己耳朵上假裝打電話,然後啟動意念,將這位族伯最近三個月的行蹤一一進行了觀察。這才明白,他果然說謊了。
至於他為什麼說謊,我簡單一想,便明白過來他知道大陸這邊對賭的管理,很是嚴格,因此不便明說,我也理解。可是……可是當我觀察到真相的時候,一時不免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我觀察了最近的時空畫麵,發現,這位族伯其實在那邊,表麵上是經營這一家一百來人左右的銷售貿易之類的公司,但其實背地裡擁有三家地下賭場,而其中那家規模最大的,最近惹到了一夥人,然後就被黑吃黑了。
順帶著,那夥人順便把他其他兩家賭場同時吞下了。據那個帶頭的嘴裡嘟囔的信息來看,他們兩家暗地裡較量了十來年了,但一直都是小打小鬨,那這次為何會下如此狠手,卻不得而知了。
隻是,隻是……我一開始隻顧著分析事情原委,這時才注意到,那個帶頭打砸他家賭場的青年,怎麼有點麵熟呢?我仔細想了想,這不就是當初那個摩托男唐勳嗎?
我說怎麼即使動用了政安局的關係,卻仍然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呢,原來是躲在琉球呢?
自從張九傳給我升級芯片後,我就暗地裡在國試了試新功能,果然像他說的那樣,意念大挪移不再像以前那樣時靈時不靈了。
嘿嘿,這下子,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這家夥,可真是讓人好找。
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他之所以和女兒不遠萬裡,回到老家,其實隻是為了躲避仇家而已。
嗯,收拾了這家夥,正好替族伯複仇。可謂是一舉兩得。
“打”完電話,我便心明眼亮的下了樓,回複伯伯說“放心吧,這件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族伯瞪大眼睛看著我,直到我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三遍,他這才握著我的手,激動地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哎呀,這,這,這……是這樣,以後大侄子要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儘管跟伯說……”
辭過父母,跟他們說我去琉球處理點事情,然後帶著族伯父女二人,來到長京,先是跟係主任打了個電話請假,然後經過一番審查,便登上了飛往琉球的飛機。
在飛機上,我叮囑族伯說“下飛機後,你跟姐姐兩人先找個當地警局附近的住所,沒什麼事不要出門,我辦完事親自來找你們,在這期間,手機關機,直到我親自上門說安全為止。”
族伯和堂姐不等我說完,自然是點著頭滿口答應。
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早就想好了一係列計劃族伯那位所謂的仇家,其實不過仗著那唐勳的武力,才有恃無恐,隻要乾掉唐勳,剩下的那夥人自然隨便拿捏。
而我根據之前唐勳對我的手下留情,便想到可以利用他自大輕敵的心態,想辦法把他約出來,一對一。到時候,嗬嗬,我也懶得跟他動手。
距琉北市警局,大約三十公裡的酒吧一條街,榴蓮酒吧內。
唐勳誌得意滿著收拾了老對手,放浪形骸的他在舞池裡,瘋狂扭動著身體,和那些男男女女,或鬥著舞,或曖昧著,一時之間,他似乎覺得,如果把老板也乾掉了,那樣一來,自己有了大筆資金,就可以招收大量打手和小弟,再加上自己的身手,那到時候,整個琉球的地下世界,不就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