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憑借這種事走紅,丁曦也感到蠻……哭笑不得的。
於是,在的拍攝期間,丁曦幾乎一直在受到媒體的騷擾,後來解暉堔發了火,他在圈裡還是很有能量的,大家才算是收斂很多,在年後拍完了這部電影,丁曦回到北京的時候更是享受了一把天皇巨星的待遇,走到哪兒都一堆媒體跟著,連學校附近的公寓樓下都時常好幾輛車的狗仔蹲守,甚至還有遠從國外和港台趕來的狗仔,這敬業的態度也是醉了……
這段時間王珂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收到的劇本都快堆成山了,而且開出的片酬幾乎都已經到了國內一線巨星的水準,甚至有劇組願意花大片酬隻需要丁曦在電影裡拍幾個畫麵,各種廣告片約更是紛至遝來。
這會兒,丁曦一家加上賀望嵐和林安,卻是和虛心一塊兒坐在北京的一家茶室裡。
“一開始,我以為隻是馮女士被刻意針對,既然小丁又說了,我就好好給排了一卦,卦象告訴我,事情沒這麼簡單。”虛心穿得很簡單樸素,但是黑色羽絨服裡麵,明顯還穿得他那套黃色的道袍。
賀望嵐皺著眉,“好啦,彆賣關子,直接說。”
“命犯小人,而且是親近之人。”虛心說得很簡單,“這犯得還不一般,很凶啊,簡而言之,這人要讓你一家都死!”
“一家都死?!”丁一池悚然而驚。
虛心點頭,“是,我就想過,憑那李宇,是怎麼拿到那陰木的,又是誰教他這麼凶幾乎可以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詛咒養煞的法門的,要知道,一般人知道這下場結局,都不會選擇用這種法子,但是線斷了,最近拿到了那塊木頭,我才回頭查,這木頭果然是有來曆的,隻不過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從泰國到了李宇的手裡。”
賀望嵐一直皺著眉,他也沒想通,說起來上輩子他這會兒和丁曦還沒這麼親近,但是他記憶中,丁曦一家都活得好好的,他開始努力回想是不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上輩子對丁曦的關注太少了一些。
“自從劫機事件過後,我也找了一個認識的大師給我看了看。”馮璃忽然平靜地說。
虛心驚訝,“不知道是哪一位。”
“龍泉寺的悲智大師。”
虛心點點頭,“那老和尚還是挺有本事的。”
馮璃歎了口氣,輕輕說,“他告訴我,這命中煞本不該有,是有人作祟,但應當不是我身邊之人,我之前以為他指的隻是李宇。”
虛心笑了笑,“我算出來的也差不多,這小人,是在丁先生你的宮位上。”
丁一池的眉頭緊緊蹙著,“除了李宇之外,還有?”
“還有。”虛心肯定地說。
這邊在談著,賀望嵐卻猛然間站了起來。
眾人都朝他瞧過來,賀望嵐又慢慢坐了下去,微微一笑,“沒什麼,你們繼續說。”
他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件事。
他記得,就在他去上大學的第二年,丁家發生過一件大事,當時關錦和他的事業已經開始起步,當時關錦還和他提起過那個地下集團覆滅的事兒,說是很傳奇,因為幾個頭目在短短一個星期內死得不明不白,曾經勢力那麼大的組織,一夕之間煙消雲散,竟然再查都沒查到半分痕跡。
那個組織說起來原本是盤踞在當地幾個省最大的勢力之一,毒品之類的自然做得不少,更多的還是放高利貸,為此逼死的人命可是不少。
賀望嵐現在想起來,眼睛竟然有些熱。
他可以想象得到,這件事一定是丁曦做的,當時,不過才十幾歲的丁曦,一個人輾轉幾地,越過那重重甚至是有槍的守衛,雖然把事情做得這樣漂亮,賀望嵐卻仍然覺得心裡很悶。
那時候的丁曦,恐怕也會希望有一個人能在他的身邊吧?
即便是不能幫他,能夠理解,能夠給他支持都是好的。
但那時候自己在做什麼?
大概在一頭熱血地試圖發展自己的事業吧。
現在想起來,他上輩子錯過的,何止是後來,從一開始,他就錯過太多。
“這件事我們知道了,虛心,今天謝謝你。”
虛心聳聳肩,知道他大概不想讓自己聽了,很知趣地起身離開了。
賀望嵐這才看向丁一池,“丁叔叔,既然是我們身邊人的事,先瞧瞧地查好了,把身邊的人都查一遍,總會有些蛛絲馬跡。”
丁一池點點頭,臉色很嚴肅,現在這人不僅要害他的妻子,要害他,還要害他的兒子,這事兒,還真無法善了。
回去之後,丁曦問“你是不是有點眉目了?”
“是有點,”賀望嵐說,“以前我媽媽和丁家姨媽,就是你父親的姐姐打電話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過一耳朵。”
“說什麼?”
“好像是丁家姨媽在抱怨丁家大伯最近總不愛歸家,還說總出去和人打牌。”賀望嵐平靜地說。
丁曦沉默下來,事涉丁家的人,他需要再謹慎一些,至少先查清楚了。
“我知道了。”
四月初,賀望嵐留在北京,順便繼續查這件事,丁曦和王珂飛往了洛杉磯,這部電影要開拍了。
“歡迎歡迎,這位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特雷西·丁!”這部電影的導演叫格雷戈·馬丁,和約翰遜導演的風格不同,他本來就是屬於十分幽默風趣的那種類型。
這劇組裡的演員真是看著格外的少,一共也就七個演員,一部小成本的片子,加上所有的劇組成員都沒超過五十個人,一聽格雷戈導演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尤其七個演員裡除了丁曦之外五六個都是年輕人,互相之間更是沒有隔閡,一個年輕的男演員甚至比了個功夫的架勢,眨眨眼睛說“親愛的特雷西,不知道你收徒嗎?”
大家笑得更歡暢了。
格雷戈導演是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的,因為在劫機事件還沒發生的時候,丁曦就答應接這部片子了,哪裡知道隨後丁曦就在美國大紅大紫,片酬雖然還沒完全談妥,但是之後丁曦方麵並沒有提出漲片酬的事,這讓格雷戈導演對丁曦的觀感更好。
劇組的人少,卻比丁曦呆過的任何一個劇組都其樂融融,這時候離開了國內,更讓籠在他心頭的陰影淡了一些,幾乎可以說全身心地投入了這部戲的拍攝。
這部戲拍起來是真的很省心,場景隻有一個,圖書館,演員又少,但是……也有鬨心的地方。
那就是台詞特彆多。
這部戲裡五個飾演學生的年輕人,全部都是學霸級彆,而且寫劇本的那位編劇很厲害,本身是高學曆,也請教過不少教授,寫出來的台詞大段大段的,在科學嚴謹中又不乏幽默感——
大抵是那種能將觀眾忽悠得一套一套,又會被惹笑的程度。
其他演員還好,這就苦了英語根本不是母語的丁曦。
於是,這是丁曦拍戲有史以來ng最多的一部電影。
“哢!”格雷戈導演笑著說,“特雷西,你的表情和肢體都很好,台詞有個地方斷句可是有點奇怪!”
丁曦覺得自己能掌握那種程度的台詞,對於這部電影,才真算是背台詞背得吃力,還需要說得自然。
“這裡可以這樣,”同劇組裡年輕的女演員阿曼達·喬迪說著,“因為要更口語化一點,這裡的斷句不能在這裡……”
她出生自一個明星家庭,幾乎和丁曦的經曆一樣,不過她父母都是電影明星,本人還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今年隻比丁曦大一歲,算得上是美國圈子裡少有的高學曆女星,而且也是童星出身,演技自然不必說,在台詞方麵的功底讓她駕馭這種大段台詞的角色都很輕鬆,也給了丁曦最多的幫助。
“謝謝。”丁曦說著。
六月,賀望嵐高考完畢之後就立刻飛了洛杉磯,這會兒拍攝已經接近尾聲。
他到的時候是下午,劇組剛好是在休息時間,看著那邊和阿曼達談笑風生的丁曦——
賀望嵐緩緩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