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讓何滿尊所震撼的力量,在少女身邊全部跌落。
她自下而上揮開一刀,切開了最後的風暴,到達了舞女身下,隨即在極限之間旋開身體,把一刃太刀擲入了舞女的脖子,緊跟著翻身而上,再一次握住太刀。
她雙腳踩在舞女的鎖骨上,握著太刀,突然狂奔。太刀從脖子起一路往下,犁開胸口、腹部……最後切開會陰。
少女握著刀,像一輪旋轉的流星,重新落回到地麵。
絕豔舞女在天穹被一分為二,但並沒有流血,也沒有墜落,而是散成了金燦燦的粉末,像一捧沙,在風中揚散開去。
少女把兩把太刀輕巧地往後一扔,刀像落入湖麵一樣沉入空氣中,她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何滿尊和巫馬真天都沒事,出現在這裡的異形是‘濕婆狂想’,現在走掉了。”
“‘濕婆狂想’的人生早就消失了,它怎麼會還留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你的問題。”
“真沒禮貌。算了算了,知道驅動‘濕婆狂想’的源頭嗎?所有的‘異形’都必須由強烈的情感驅動,附近看到情感源頭了嗎?”
“這裡感情最強烈的是何滿尊,另外還有一個流浪漢也快被感情吞沒了,但她跟‘濕婆狂想’沒關係。”
“跟‘不朽的遠征’的狀況一模一樣,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咯……行了行了,至少滿尊哥哥和真天姐姐都活著,給你買了新的拚圖,回來可以玩。”
少女冰霜般的表情突然愣了愣“誰……誰要玩拚圖!”
她掛了電話,就像悄無聲息地來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沒人敢問她是誰,撒旦抖開翅膀,神也收起光輝。
一切塵埃落定,何滿尊覺得身體突然被抽空,他的麵具和長袍和舞女一樣,金沙般飄散而去,重新露出了他殘破的外套。源研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就像突然消融的雪人,隻留下一攤晶瑩的水漬。
何滿尊覺得全身力氣都逸走了,身體空空蕩蕩的,巫馬真天伸手扶住他,眼睛裡露出堅毅的光芒,好像在說幸虧有我,不過不用怕了!
席彌對著廢墟楞了好一會兒,把啤酒罐砸到草地上,大吼起來“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才是這個世界的邏輯。你們以為的絕對正確的公理全都是狗屁!”她大步衝到何滿尊麵前,扯起他的領子,“你也是惡魔吧!蘇豐涯的同學?狗屁,你們是一樣的,你的翅膀呢?快鑽出來,來啊!”
何滿尊有點虛脫,但多少理解席彌的激動,從進入這棟屋子之後,所發生的一幕幕都顛覆著這個世界的定理。多年構築的世界觀迅速崩塌,無論誰都會精神失常的。相反,朱諾此時的平靜反而更像神經病。
“我不是惡魔……不過這件事我確實很難跟你解釋。這是……”何滿尊推敲著形容詞,“這是一種感覺,沒有感覺的人,是理解不了這種感覺的。”
席彌緊緊抓著何滿尊的衣領“感覺個屁……”
“就像抑鬱症。”何滿尊想到了一個比喻,“對一個沒有抑鬱症的人解釋自己的悲痛,基本都是徒勞。他們沒辦法理解,活著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這種情感的鴻溝,就是我現在在跟你說的事。”
席彌大吼著“這種情感的鴻溝,也是我正在跟你說的事!”
幾天繼續雙更。
嗯,雙更對於勤奮的貓真是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