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複興!
“我被關著的時候,米特和兔子男人特彆喜歡過來跟我聊天,據我所知,他們應該是話癆……那個百德一次都沒來過,我懷疑她打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就是騙子!傷我的心!”何滿尊其實也沒那麼耿耿於懷,他沒那麼不在乎是不是被人欺騙或者輕視,但因為大部分都會對此義憤填膺,為了合群,他習慣假裝義憤填膺,“跟他們的聊天中,我發現了秘密。”
“什麼秘密?”幾分鐘前,夏娜隻想逃命。但現在冷靜下來,她依然想要逃命,卻也重新意識到,東奔西走並不是逃命,真正的逃亡,是掌握更加巨大的暴力,在這樣的暴力之下,連命運都能被擊碎。
於是,每一個地方,都能成為遠方。
兔子男和米特強大詭異,了解他們,或許是奪取這樣的暴力的捷徑。
“兔子男非常健談,當他知道是百德帶我來這兒之後,他就開始跟我聊百德。”何滿尊說著,停頓了一會兒,“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百德,她是個十幾歲的女孩,我見到她時,她全身臟兮兮的,像個野人一樣,不會說話,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在這片森林裡待得太久了喪失了語言能力。她會寫非常漂亮的行楷。兔子男說,在他出生之前,百德就已經在這片森林裡了。他本來像跟百德做愛,但是……”
夏娜連忙捂住了巫馬真天的耳朵,厲聲說“你在真天麵前說什麼呢!”
何滿尊愣了愣,有點意外,沒想到夏娜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麵。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心思不細膩,也不可能寫出那樣的歌。但一直以來,她對於“性”都是以極其“廉價”的目光看待的,就像看待一雙一次性筷子。但她卻忽然捂住了巫馬真天的耳朵,不讓她聽到這個仿佛敏感、卻又不知為何敏感的詞。
何滿尊看著巫馬真天,她一臉平靜,也許對她來說,“性”比一次性筷子更加廉價。
“總之,兔子男想跟百德做親密的朋友,但是他說他爸不願意。”
“他還有爸爸?”夏娜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他當然有爸爸,沒有爸爸怎麼出生呢?
“他是在這片森林裡出生的嗎?”夏娜繼續問。
何滿尊點了點頭。
“那他的爸媽應該也在這片森林裡,這裡人還真不少啊。你見過他爸媽了嗎?”
“沒有。”何滿尊搖搖頭,“而且他對他爸爸好像特彆恭敬……一般長到叛逆期的時候,兒子都會把父親視為敵人(雖然他可能早就過了那個年紀,甚至還是個老頭子),可是他對父親的恭敬程度能讓全世界的爹都心向往之,想拿自己的不肖兒跟他換。一說到他爸,他立刻充滿向往與自豪,就仿佛有這樣的爹,就是他一生的驕傲。他人生最大的光榮,就是讓爹幸福安康。”
“他爸爸不讓他跟百德成為‘親密’好友,於是他就聽話的……”
“等一等,等一等……”夏娜打斷了何滿尊,“你這話有問題。”
“有問題?”
“兔子男至少20歲,而百德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但你又說在兔子男出生之前,百德就已經在這片森林裡了,他們的年紀對不上。”夏娜抬起頭,盯著何滿尊,“你被騙了。”
“我被騙了嗎!”何滿尊很驚訝,“確實,這麼明顯的漏洞,他跟我說的時候,我為什麼沒發現?果然,這片森林裡的人都是騙子,他利用精妙的表情和欺詐術,瞞過了我的眼睛。真是鬼斧神工!”
夏娜“……不,這是你自己的問題。隨便換個什麼人,肯定都能看出來。”
“是啊。”巫馬真天誠懇地幫腔。
“可是他為什麼要騙我?”何滿尊不理解,“我當時被囚禁著,如果你們不來救我,我死定了。騙人是很累的,真誠地傾訴才比較爽,他為什麼要勞心勞力地騙一個將死之人呢?”
“可能是覺得比較好玩吧。”夏娜聳了聳肩。
“我能理解。”何滿尊說。
“你能理解?”
“嗯。”何滿尊點了點頭,“其實我一早就發現了這個破綻,並且狠狠地質問了他。哈哈哈哈哈,怎麼樣,你們被我騙了吧!”
夏娜“……真天,把那根繩子撿回來給我,我現在就勒死她。”
巫馬真天也正有此意。
“彆鬨,你們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