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複興!
蘇豐涯拉著唐上禮,漆黑的羽翼鋪天蓋地地從背脊卷開“走了!”
“等等。”唐上禮製止了蘇豐涯,“我要試試看他究竟有多深。”
“彆開玩笑了,他能弑神!”
“我也能。”唐上禮笑了,旋即掙開蘇豐涯的手,腳尖點過虛空,身體像一隻優雅的蝶,翩然掠向達·芬奇。
短促的嘶鳴聲從火焰中掠起來,三匹馬卷向了唐上禮,另有兩匹狂奔向蘇豐涯。
蘇豐涯隻想離達·芬奇遠一點,但唐上禮對他產生了興趣,她隻能咬咬牙,將槍口對準了奔馳而來的“遠征”!
唐上禮單手高舉戰鐮,流暢地斬向首當其衝的戰馬。
雙刃先後撞上戰馬背脊的外骨骼,擋住火焰風暴的雪白骨劍,像白紙一樣被鐮刀撕開。在巨大的悲鳴聲中,戰馬巨大的頭顱沿著脖子被整個切下來,砰然墜地。
然而與此同時,另外兩匹馬撲向了唐上禮。
唐上禮身體在半空輕盈的旋轉,雙刃戰鐮嘩啦啦地從他指間滑出去,他抓住綴在戰鐮底部的鎖鏈,甩開了大風車。
撲上來的戰馬躲閃不及,被卷進“風車”中。
一連串骨骼粉碎的聲音密集地湧出來,粘稠的血漿像東風裡壯烈傾落的櫻花雨,嘩嘩濺湧。
“刺啦——”
唐上禮動作驟然停下,在血雨中斬落戰鐮。
兩匹戰馬,已經變成了無數翻飛的肉末。
“有點意思……”唐上禮笑起來。
但話說到一半,正在喝咖啡的達·芬奇忽然從椅子上消失了。等瞳孔再一次捕捉到他時,他正漫步而來,擦身而過。
唐上禮想抬起戰鐮,脖子忽然一涼,頸動脈被割斷,喉嚨粉碎。
瞬間飄散的生命力讓他的情感之海一瞬間崩潰,一重重門在他身邊升起來,巨大的鐵門、雕花木門、枝葉結成的門、來自堡壘的重門、來自花園輕巧的門……
所有的門漸次打開又砰然關上。
失控的情緒讓他的領域也開始狂亂。
漆黑的羽翼衝開背脊,像海藻潮一樣鋪天蓋地地卷開。
唐上禮的羽翼比蘇豐涯更加巨大,覆蓋著河岸,又像流動的藻群一樣淌入河流之中。
“嘩啦——”
在第一對羽翼卷湧出來後,第二對跟著炸開。
緊接著是第三對!
達·芬奇仿佛大理石般的臉上,蕩起了一絲漣漪“竟然是六翼的惡魔?真墮落啊!”
蘇豐涯將一顆子彈送進了戰馬的腹腔,火焰焚儘了它的內臟。魁偉的身體瞬間變得無力,沉沉墜落下來。
而此時,她也看到了唐上禮暴走的領域,瞬間電光石火地撲向他。
“你乾了什麼!”
達·芬奇輕輕抬起頭,看了蘇豐涯一眼,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蘇豐涯腳下忽然閃過一枚光點,旋即雪白的骨潮爆炸而出。
蘇豐涯漆黑的雙翼猛然一振,巨大的風暴拉扯著她急速向前,但劍丘般的骨刀爆炸的速度過於迅速,從她腳心鑽進去,沿著腿骨高速向上爬。粉紅色的血線不斷從雙腿濺出來。
“白……白卵……”蘇豐涯在悲鳴中,飛速翻閱著《全知之書》,“為什麼……為什麼同時有這麼多異形!”
白卵潮水般暴漲,像飛速結繭的蜘蛛網。
骨刀不斷鑽進蘇豐涯的身體又鑽出來,幾秒之中,就將她團團包裹了起來。
“往前數這麼多代……”結成卵的骨刺砰然墜落,達芬奇平靜地走向它,“你們是最強的,藏在你們體內的情感,應當也如山海般龐大。這一代的普裡阿普斯,也跟著變成了史無前例的神……創世的光與暗,你們為什麼這麼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