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複興!
“我還再觀察一下。”何滿尊說。
“我們已經觀察了兩個小時了。”夏娜說,“你是準備在這裡過冬嗎?”
“我們需要謹慎一點,魯莽會壞事的。”何滿尊說,“說不動他們過會就會聊天,然後在聊天中暴露他們上船的原因。”
“直接下去問不好嗎?”夏娜翻了個白眼。
“萬一他們不回答,不是很尷尬?”何滿尊說,“而且說不準他們真的就是來旅遊的呢?你看,遊輪、大海、陽光、美酒,這不就是旅行的標配嗎?我覺得我們才是有問題的那一方,大部分人上船,可能都是為了旅行。”
夏娜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何滿尊為了逃避現實,已經腦殘了。
本來智商就不高,精神再出點問題,再這樣下去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夏娜還想再說些什麼,中止無謂的浪費時間,可就在這時,安娜和安迪納斯同時抬起了頭。
不過他們並非發現了何滿尊和夏娜,而是不遠處發生了情感爆炸。
這是掌權者的爭鬥才會造成的情況。
而情感爆炸發生的位置——就是嶽西他們的套房。
“出事了!”
……
孫半抱著孩子,站在牆邊,身體緊繃到了極點,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嶽西站在她身前,手握一支漆黑的長槍,槍在身側斬落,濃鬱的情感在槍尖爆炸。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血線,鮮豔的血珠子流過雪白的臉頰。
她麵前,站著一個穿著雪白巫女服的少女——蘇我童獅。
她一對大大的眸子無辜地看著嶽西,好像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而嘴角卻輕輕揚著,仿佛為眼前的一切感到愉悅。
一隻長著黃金瞳仁的紙烏鴉繞著她飛了一圈,最終落在她的肩膀上。
“蘇我童獅,這麼快就撕破臉皮嗎?”嶽西輕輕擦過臉上的傷,冷冷地說,“你不覺得著急了一點嗎?那個女人還真是寵你啊,什麼都由著你。”
“你說武小都嗎?”蘇我童獅提起那個女人異常冷漠,仿佛不是共事多年的上司,隻是某個聽過一次名字的陌生女人而已,“這件事跟她無關,是我自己想來找你們的。”
“那我倒是對你的想法很感興趣。”蘇我童獅身體緊繃著,一刻也不敢放鬆。
這回使用的小說她自認寫得還不錯,但剛才跟蘇我童獅打了一個照麵,就差點被她殺掉。這個人的殘暴和強大比檔案中更可怕,一旦戰鬥開始,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現在能做的隻剩下拖延時間,趁機讓孫半逃走。
“極端派那群白癡被殺光了,你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告訴我,誰乾的。”蘇我童獅說。
——原來她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與我無關!”嶽西不算說謊。
“你當然做不到,我在問你誰做的。”蘇我童獅冷冷地說。
“我怎麼可能知道?”嶽西緊緊握著槍。
“極端派全滅了,他們當然不可能是自殺。同時,這件事也不是我們做的。但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根源在你們這裡。”蘇我童獅一邊說,一邊走向嶽西,“沒想到……沒想到你們中藏著這麼強大的掌權者,嶽西,讓這個人出來跟我打一架吧。我答應你,即便我贏了,我也不殺你。”
嶽西原本對蘇我童獅的冒進感到疑惑,武小都謀略似海,怎麼也不會讓這丫頭在這麼複雜的局麵下單槍匹馬過來。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是蘇我童獅嗅到了頂級掌權者的味道,想要來印證自己的強大。
蘇我童獅跟他們不同。他們無論身處什麼派彆,唯一的目的就是和平。
但蘇我童獅是為了自我的強大,她狂熱地趕往一個又一個戰場,就是為了能夠合法殺人,用將死之人的恐懼,壯大自己的力量。
現在她嗅到頂級掌權者的味道,什麼任務、使命一瞬間全部被她拋之腦後。
她隻想跟這位掌權者交手,印證自身舉世無雙的強大。
同時,如果順手殺了這個掌權者,還可以吃光他的感情。
掌權者的感情濃度比普通人大了成千上萬倍,而強大的掌權者的濃度更是可怕。一旦吃了他們死前的感情,力量就能更上一層樓。
蘇我童獅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抵抗住這種誘惑。
“極端派被滅這件事我確實知道,我也清楚是誰殺了他們,但是那個人與我無關,你想打的話,應該去找他。”嶽西說。
“你的話沒有任何說服力。”蘇我童獅搖了搖頭,“全世界的掌權者寥寥可數,縮小到這艘遊輪上,幾乎可以確定,隻剩下我們三派人了。那個人就在我們之中,哦,不對……那個人就在你們之中。”
“如果他真的在這裡……”嶽西看著逼近的蘇我童獅,緩緩後退,“我早就讓他出來把你殺了,還需要等到現在嗎?”
“殺我?”蘇我童獅輕輕笑起來,“我承認,那個掌權者很強,但我不認為那人強大到能殺我的程度。你們的計劃很簡單,放棄正麵遭遇戰場,讓他尋找機會偷襲我,一招必殺。來吧,不用等待了,現在就是偷襲的最好時機。”
嶽西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戰鬥狂解釋。
不過她也很清楚,解釋是沒用的。
這段時間估計武小都一直在要求她隱忍,她忍耐了這麼久,終於找到機會大開殺戒了,無論嶽西說的是不是真話,她都不會停手。
沒辦法,隻能硬上了。
“夫人……”嶽西說,“我拖住她,你去找娜娜和滿尊兄弟幫忙。船也不大,他們肯定能覺察到這裡的情感爆炸,很快就會過來。跟他們會和就安全了。”
孫半抱著孩子,看著嶽西持槍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一會兒之後,她點了點頭,低聲說“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死。”嶽西緊握長槍,腳尖重重一踏,衝向了蘇我童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