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複興!
這是夏娜一直不明白的一點。
對於派係之爭,她是理解的。但問題就在於派係之間的矛盾除了在裡麵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利益”。
對於他們這種組織,利益當然不是輕薄的權錢,還在於實現和平的順位條件。
以儘頭之島的危險程度,派係間的次要矛盾,應該讓位於主要矛盾。
但這群人,不約而同的放棄了這個選擇。
是因為他們都不清楚儘頭之島的危險程度嗎?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隻要讓他們明白那兒的可怕,談判就可以順利推進。但以這群人的情報網,不會連這種是都不清楚,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這個原因我記得我已經說過了。”嶽西沒有喝夏娜拿來的飲料,她似乎更喜歡喝茶,“一旦讓激進派得到島上的東西就太危險了。”
“所以……”夏娜半眯起眼睛,“島上究竟有什麼?”
“這一點我們也不確定。”
“既然不確定,為什麼又這麼害怕被激進派得到?”
“防範於未然。”嶽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隻猴子帶來的災害我說過了吧,一旦再發生同等程度的災害,我們又該怎麼辦?無論島上是什麼,我們都不能冒險讓激進派得到島上的東西。”
“也就是說,防範激進派登島優先於你們自己登島是嗎?”
嶽西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夏娜會這麼說。但失神也隻有一瞬間,很快她點了點頭,說“是的,登島也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阻止他們登島。為此,我們寧願自己不上島。”
“說謊!”夏娜說。
“說謊?”麵對夏娜突然起來的否認,夏娜保持著冷靜,“不,我沒有說謊,這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策略。當然,即能消滅他們,又能登島,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啊。”夏娜點點頭,“我聽過一個計劃,你們想聽聽嗎?”
“什麼計劃?”
夏娜望向被床幔擋住的孩子“這艘船上除了這孩子,還有其他孩子。利用你作家的異形,可以保證這個孩子跟彆的孩子調包而不被發現。之後你們戴著假孩子在激戰中陣亡,然而讓真孩子獨自一人躲過所有敵人,偷偷上島,你們覺得這個計劃怎麼樣?”
嶽西聽著夏娜的話,血液漸漸涼了下來,這正是她說給孫半的計劃。
“你……你們怎麼知道這個計劃的……”
“在這種計劃中,我可完全沒看出來消滅激進派的優先度在登島之上。”夏娜說,“嶽西,你確實在說謊。不過彆緊張,我理解你的謊言,你不過想更有效率的利用我們跟激進派產生矛盾,從而達到目的而已。從策略上來說,這不賴。”
嶽西完全沒聽夏娜後半段話,她的精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計劃是怎麼被發現的這件事情上。
“你們究竟……我明明……”
“你在糾結計劃是怎麼暴露的嗎?我覺得這完全不重要。”夏娜皺了皺,“不過如果你實在很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也沒關係。就……偷聽啊。”
“不可能,我監視著你們每一個人!”嶽西說,“不僅僅是我,還有傅公……他也沒發現你們在做手腳。我知道龍王的威力,所以我用的方法不是加強身邊的監視,而是直接盯著你。你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沒法動手的。”
“是啊,所以動手的是他。”夏娜指了指何滿尊。
何滿尊立刻得意地比了一個剪刀手“沒錯,就是我。”
“不可能,他也在我的監視之下。”
“這就是另一件事我。”夏娜說,“不過這不重要,我們繼續談正事,好嗎?”
其實夏娜用的方法很簡單。
沒錯,她與何滿尊確實都被監視了,但恰巧何滿尊的異形是個馬戲團,彆的不多,就是人多。夏娜將一根頭發交給源研介,源研介就可以無聲無息地偷摸到他們身邊。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謀略,但就是好用。
夏娜故意不說,反倒起了威懾的作用。
嶽西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平息了一下心虛,她清楚夏娜不會說出監視手段,不再追問“我們……正如你所說,這個偷梁換柱是我們最後的計劃。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們也不會用這招。”
“看來孩子也不是人質咯?”夏娜說。
“不是人質。這個孩子被我施加了一種詛咒。”嶽西說,“忘了說,我其實是能夠同時使用兩本小說的人設,一種人設濃烈而短暫,就是我讓你們看到的,另一個人設寡淡而持久,那個人設讓我能夠對這個孩子施加詛咒。這個詛咒讓所有人都會接受到孩子的暗示,比如我讓人以為這孩子是人質,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會認為這孩子是人質。但這種暗示非常薄弱,比如在強烈的情緒下,在嚴謹的邏輯下,暗示都可能被清除。就像你們現在這種情況。”
“這樣的人質可以讓對手投鼠忌器。”夏娜點了點頭,“但麵對近在咫尺的威脅卻沒用,對這個孩子強烈的情緒會讓暗示失效。”
“沒錯。我的計劃中,會讓另一個孩子的母親接受暗示,讓她認為這是她真正的孩子。對方不是掌權者,很難消除暗示。”
“這樣嗎?”夏娜聳了聳肩,“你說不定小看母愛了。”
“第一次希望母愛不奏效。”嶽西露出了苦笑,“好了,我們的計劃破產了,所以你可以說了,你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