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何大清寄錢給易中海後,這兩天賈張氏是抓耳撓腮,絞儘腦汁想弄清楚裡麵的彎彎繞繞。
這幾天她有些上火,嘴角長了個黃豆大小的癤瘡。這個月她平白無故少了六萬元,就像是剜了她的心頭肉一樣。
秦淮茹見她婆婆的眼神有點陰翳,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丈夫上個月給她剪了身布料,剛拿回來就挨了她婆婆一頓臭罵。到現在,她也不敢拿出來縫製自己的衣服。
她丈夫和她許諾,過兩天帶她找裁縫鋪定做。省得他老媽天天盯著,為了身布料他都快煩死了。
“大姐在家不?”門外麵有人喊。
賈張氏出去一看,門口站著個中年男子,肩膀上還背著個沉甸甸的大麻袋。正是她在順義張家村娘家的大弟。
“姐,我給你送糧食了。”她大弟對她嘿嘿一笑,背著糧食就進了屋。
“今年的糧食,你可送晚了!”賈張氏發了句牢騷,解開麻袋口一看,一大麻袋金爛爛的玉米粒。
“咋不磨好了拿來?又要廢我一番手腳。”賈張氏更不滿意了!他這個弟弟年年占她的便宜,今年更是變本加厲。
“今年不得空!姐,今年我多補你五斤白麵。”
她大弟說著,又出門走了一趟。他一手拎著個布袋,一手拎著兩隻老母雞又進了屋。放好之後,他還要出去將他的推車拉進來。
“哎喲喂!還給我帶了兩隻雞。”賈張氏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她拎起兩隻老母雞,掂了掂分量,她現在心裡十分滿意。
“這兩隻母雞,我準備明早去集市上賣掉。今晩在姐這裡住一宿。”
張大弟將推車靠在西廂房的抄手遊廊上。他回到屋裡,見賈張氏一手一隻雞,臉上笑得是喜逐顏開。他急忙向她解釋道!
“賣什麼賣?難道不能孝敬孝敬你大姐?”賈張氏一聽急了!攥著那兩隻雞就不撒手。
“姐,這兩隻下蛋雞賣了錢,我準備扯布給我家大妞做一身棉襖過冬。不然,今年冬天根本挨不住。”張大弟趕緊又解釋道。
再不解釋清楚,這兩隻老母雞就又會被他姐給貪沒了。
賈張氏眼珠子一轉,立刻想了個好主意。“布料我家有,尺寸隻多不少。我去拿給你!”
秦淮茹在裡屋聽了,頓感大事不妙。還沒等她站起來有所動作,賈張氏一挑布簾就進了裡屋。她直接走到櫃子旁,打開櫃門,將秦淮茹藏在那裡的新布料給翻了出來。
“媽,這是東旭…”秦淮茹張了張嘴,剛鼓起勇氣開口。
“給我閉嘴!”
賈張氏一瞪三角眼,凶光畢露!立刻打斷了秦淮茹毫無效果的抗議。
看著婆婆拿著她的東西出了裡屋,秦淮茹一咬牙,追了出去。
“這是我外甥媳婦吧?東旭真有福氣。”張大弟見秦淮茹從裡屋出來,忙和她打了個招呼。
見有親戚在場,秦淮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賈張氏一展布料,給她大弟觀看。
“你看這布料多光鮮?這碎花印染得多好。你量量這尺寸,多出來的布料,你家大妞還能做兩個肚兜褲頭。”賈張氏拎著布料炫耀似的說道。
“這不太好吧?姐,我還是自己去剪布料。”見一旁的秦淮茹都快哭了出來,張大弟有點遲疑。
“和你咋就說不明白呢?省得你在這住一宿,還免了你來回跑。快拿著,現在就回村還能趕上晚飯。下一季的冬小麥早點送過來!”
賈張氏將布料塞進他手裡,然後推著他就出了門。秦淮茹見自己快煮熟的鴨子,居然就這樣飛走了?她捂住嘴跑進裡屋,一頭趴在炕頭上,開始痛哭流涕起來。
賈張氏出門送走了自己的大弟,她喜滋滋地到處找木板廢磚,她想在自己家遊廊上搭個雞窩。這兩隻可是下蛋的老母雞,她可舍不得吃掉。能天天下蛋給她吃,難道不香嗎?
她賈張氏可是有土地的人。當初四九城解放,人民當家做主人。打倒土豪地主分田地!她娘家的張家村,也開始分田地。
她當時就靈機一動,將自己的戶口遷回了娘家,同時也分得了兩畝土地。她將兩畝土地轉交給了她大弟種,她弟弟隻要每年按收成的比例,給她糧食就成。
現在,她就算是躺家裡,一年也能收到兩季的糧食。這四合院上下一百多號人,論精明誰能和她相比?
到了晚上,兩夫妻鑽進被窩裡,秦淮茹才撈著機會向賈東旭哭訴。
賈東旭聽說他媽將媳婦做衣服的布料,換了兩隻老母雞。也感歎他媽也真是個人才!!可那也畢竟是他媽,他拿他媽也毫無辦法。
但自己媳婦還是要哄!等賈東旭答應給她買供銷社現成的衣物,秦淮茹這才破涕為笑。兩人一番纏綿,秦淮茹是死咬著被角,迫使自己彆整得動靜太大。
等結束下來,賈東旭仰麵躺炕上開始發愁。供銷社銷售的一身成衣最起碼要十幾萬,他到哪裡才能弄到這筆錢?
可自己已經答應了媳婦,難道自己半夜去將兩隻雞偷出去賣了?兩隻雞就算賣了也隻值五六萬,根本就湊不出這筆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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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錢是想都彆想了!現在沒人願意借錢給他,在廠子裡他賴賬的名聲已經臭大街。
他媽賈張氏有錢,可她藏錢的方式也是一絕。自己不在家大費周章掘地三尺,根本就找不出錢。他媽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