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的時候,盛安好沒在房間,但那份放在梳妝台上的協議書卻已經簽上她的名字了。
盛安好的字寫得很認真,雖然不是一筆一畫分得很工整,但寫得美觀。
一如她這個人。
薄川盯著那三個字片刻,眼眸沉沉的,片刻後,直接撕碎薄薄的紙張扔進垃圾桶,才若無其事地下樓。
“嘟嘟,要是爸爸和媽媽分開了,你跟誰?”盛安好沒吃完,正蹲在沙發邊和狗崽對話。
憂傷認真的語調,一點兒都不像是開玩笑。
“不要當著孩子的麵說這些話。”薄川上前麵不改色的把嘟嘟揪走。
“還不許孩子有知情權啊?”
“不,就一般而言,孩子都是跟經濟狀況更好且願意接納他的那一方。”
“”盛安好恨恨的磨牙。
她以前怎麼還會覺得薄川沉默寡言,給她講起道理來是一套一套的。
吃完飯,盛安好仍舊悶悶不樂的。
“這個婚”薄川也不再試圖岔開話題,他聲音有些沉重,“你是非離不可?”
“太太?!”剛從廚房出來的岑姨剛好聽到這句話,滿臉的驚愕。
她小心翼翼在兩人中間看了圈,勸道,“在一起不容易,有什麼矛盾說出來就好,可千萬彆動不動就離婚了,要不然你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比對方更適合的人。”
“我們會慎重考慮的。”盛安好勉強笑笑。
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更何況,社會上說得再好聽,離過婚的女人,二婚也比男人吃虧得多。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上了樓,薄川就坐在椅子上,交叉著手,以一副審視的態度看著她。
“彆說什麼和慕子喬舊情未了,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為了避免她胡說八道,把最後的路也給她堵死了。
任是誰連著幾天都沉迷在做蛋糕中,結果蛋糕還沒做好,轉眼媳婦就要鬨離婚,這感覺誰都不會好受。
“你自己心頭清楚。”這一刻,盛安好甚至有些恨他的滿臉淡然。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最後要求著留下來的,反而更像她
“那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請明示。”薄川抬起頭,一雙涼薄的眼中帶著冷意。
“是啊,薄川,我承認我愛你,知道你出軌之後我還是對你念念不舍,隻能選擇成全你,舍不得讓你難受一星半點,怎麼樣,你是不是應該很得意才對?”
被連番逼問,盛安好那根一直繃緊的弦終於斷了。
她憤怒的起身,一邊大聲吼一邊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像是想排泄心頭的憤懣。
就連盧璐讓她忍辱負重留下來,抓到薄川出軌證據再離婚都被她拒絕了。
不愛就是不愛,實在沒必要用其他手段。
“你說愛我,我當然得意,隻是”
男人說到這兒時停頓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立在盛安好身前,像是一堵遮風擋雨的牆,又像是無形的壓迫。
“至於你說的出軌,盛安好,你彆想隨便把帽子扣在我頭上,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到最後,已經帶上咬牙切齒的意味了。
他這麼憤怒的樣子,倒是讓盛安好不自在的轉動眼珠。
“就你身上的香味啊。”
“就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