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給我上了藥之後,我取了你一根頭發。”
醫院給出的證明,已經沒有說謊的可能,更何況她
怎麼可能不想認回自己的孩子。
“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嗎?”岑姨低聲問道。
她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好呢。
“不是。”顧斯琛平靜的道,“比這更早。”
以前,他和薄川在國內讀書的時候,張姨沒有時間,就讓岑姨幫忙給他們送飲料和吃的,那個時候就有人問岑姨是不是他的媽媽。
他們兩個長得不像,但五官的輪廓大體還是挺相合的。
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不是顧家的親生孩子,為此還和那個人大打出手。
“就因為這個嗎?”岑姨開腔把他從思緒裡拉出來。
“每次祭日的時候他墓地的那捧花是你送的吧?”顧斯琛平靜的問。
自從顧家告訴他真正的身世之後,就幫他把他爸爸的墓地告訴他了,隻是對他媽的事情絕口不提。
隻是他每年去祭拜的時候,就算守一整天,都守不到那人。
現在想想,如果那個人是岑姨的話,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過去了。
隻有岑姨那麼熟悉他的行程,要避開他輕而易舉。
“嗯。”
事情到了這一步,岑姨已經不想再隱瞞什麼了,低低應了一句。
“你看到過我嗎?”顧斯琛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心理問出這句話的。
“看到過。”
“那為什麼不跟我相認?”
“”
“什麼時候知道我們的關係的?”
“”
“既然不想我知道,那為什麼又不藏好一點。”
“”沉默良久的岑姨終於抬頭看他了,隻是那表情透著一股悲傷。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她這態度讓顧斯琛心裡更加的難受。
如果他媽於他而言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的話,他可能沒什麼反應,畢竟他對父母的期待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淡了。
隻是那個人是岑姨的話
他心裡頗為複雜。
大概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岑姨到了薄家來照顧薄川,順帶照顧作為鄰居的他。
那時候,兩家大人都忙,是岑姨給了他們為數不多的溫暖。
“阿琛”岑姨像是終於想好了措辭一樣,斟酌著開口,“這些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好嗎?”
出口就是他不愛聽的話。
“所以你對這些年的事情,連一句解釋都欠奉嗎?”顧斯琛突兀的冷笑了一聲。
“那些都過去了,何必要說出來讓我們都不開心呢?”岑姨無力的再強調了一次。
“那你看我這些年像傻子一樣到處找你,覺得開心嗎?”顧斯琛咬著牙問。
從顧家那兩位去世沒多久,他就大規模的找過他的親生母親。
國內這麼多人,找一個不知道長相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偏偏堅持了三年,才漸漸放低了力度,卻從來沒放棄過。
岑姨知道他的動作,卻從頭到尾都沒打算承認過。
還真是
讓他心寒。
“阿琛”其他話岑姨說不出口,隻能無措的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