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
阿宴是秦母生下秦尤尤之後秦父在趕回家的路上撿到的,秦互一直替阿宴尋找親人,無奈一直毫無蹤跡,便把阿宴留在家中同秦尤尤一起養大。阿宴在習醫之道沒有天分,但算術確是出奇的好。
在吃完飯後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兩人又去鬨市逛了一會兒。秦尤尤給阿宴買了一盤十分精美的紫木算盤,就當做賠罪了。阿宴抱著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愛不釋手。
頃中鬨市中心夜晚也十分繁華,有打扮妖媚豔麗的美嬌娘在樓前招呼客人,有小商小販推車叫賣,有富貴公子哥勾肩搭背進出酒樓,有江湖人士坐街頭酒家,時有來回巡視的侍衛,亦有衣衫襤褸乞丐乞討。
兩人到家,阿宴要正打開門卻發現門前有一串血跡,血跡在門口散落延續到牆根下就消失了。似乎有個受傷的人在她們家門口徘徊了兩圈,繼而翻牆而近。兩人對視一眼,阿宴右手緊握算盤,左手用力地拍著門喊:“快給我開門,我沒帶鑰匙!”
喊了幾遍,寂靜無聲。阿宴還是不放心,想拉秦尤尤走。
“等等,阿宴。”她眉頭皺緊,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這藥粉是麻痹用的,兩個姑娘孤身在外,家中就備著讓她們防身用。
打開門,秦尤尤先警惕著向院中看去,一眼就在廳堂門口看見一個趟在地上的黑衣人,血跡從他身上蔓延著流在階梯上。
秦尤尤心中一震,覺得那人有莫名的熟悉感。她不做多想,小跑過去。
阿宴嚇了一跳在身後忙叫“尤尤!”
秦尤尤已經蹲下來,掃視黑衣人身上的傷口,腹部被捅了一刀,左肩也被刀劍劃破。小心地翻過那人的正麵,扯掉麵罩。
瞧見他的臉時,秦尤尤瞳孔猛地放大,阿宴“啊”地驚叫出聲。
那雜亂灰黑的麵孔眉目輪廓正與秦尤尤有相似。此人正是秦尤尤的二哥,秦子集。
“二,二哥!”阿宴緊張地看秦子集又看秦尤尤“這是,怎麼回事?”
“阿宴,去,去把門外的血跡處理乾淨,快點!”她想了想又說“彆留下一點痕跡。”
阿宴應了一聲,立即照做。
秦尤尤扯開秦子集的衣服查看傷勢,不由地揪心難受。他身上纏著好幾圈繃帶,新傷下邊舊傷還淌著血尚未愈合,十分猙獰恐怖。她拿止血散胡亂先把血止住,又往嘴裡塞了人參片。
阿宴清理完血跡關緊門,兩人合力把秦子集移到內院。
“尤尤,二哥他怎麼樣?”阿宴很慌張,眼眶紅通通的,幾乎要嚇哭了。
秦尤尤一邊清理著秦子集身上的傷口,一邊說“死不了,隻是,二哥怕是惹了麻煩,你看這刀鋒淩厲,刀刀衝著致命地方去的。這是想要二哥的命。”
“二哥不該在軍隊中麼?他怎麼會被人追殺到頃南來。”阿宴手忙腳亂地幫著拿繃帶包紮秦尤尤處理完的傷口。
“不知道,隻能等二哥醒來,現在形勢不清,我們在頃中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要馬上給大哥和父親還有大伯父去信。”
阿宴聽著點頭,立即去寫信。
夜裡,兩人輪流守著秦子集,看著沒有發燒發熱才鬆了一口氣。
到清晨秦子集也沒有醒來的跡象,秦尤尤漸漸有些慌張,一直反複查看把脈。她坐在床前盯著秦子集。
曬黑了,也健瘦了許多,身形挺拔利落,眉目有一點將官的威嚴,看著既陌生又恍恍惚惚的熟悉。
他們已有三年多沒見過麵,她覺得不真實,她希望她二哥如願以償地建功立業,滿身榮耀、驕傲地回到家鄉。
可是他突然渾身是傷地就出現在她們門前。
秦尤尤眉頭緊皺,覺得他二哥不該如此狼狽。
“姑娘,先吃早飯吧。”阿宴提著包子說。
“外邊沒什麼異樣吧?”秦尤尤問。
阿宴仔細地想了想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