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
邕林軍摻雜著原齊將軍的部下,從周邊來援戰的零散隊伍還有路老王爺的私兵以及皇帝派的兵衛。他們的戰力裝備不等,原本的各種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現在要整合到一起去不僅要解決這些問題,更要考慮各部隊之間的矛盾。特彆是原邕林軍,洪那被定罪之後他們的反應尤為激烈,幾次三番和其他部下鬨起來,回回都被按在地上打得無法還手。
在一整個軍隊中,原邕林軍顯得格外淒慘狼狽,他們將軍死得憋屈,他們這些活著的也被嘲諷被唾罵,在自己的地盤被欺負。主帥又是最看不起他們的昱林王,群龍無首的沒人給他們撐腰,日子真是難過得很。
路常看著都覺得心酸,這些日子來他軍法處置了好些人。他是想對他們寬宏點,也趁機收服人心,讓他們知道王爺是體諒他們的。但王爺說違反軍規軍令者就得按軍法處置,誰都不能例外。
分配去管理原邕林軍的將官經常來和他訴苦。說他們死氣沉沉毫無人氣,罵也沒用,罰也沒用。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路常隻能安慰著說些好話給好處同時又厲斥,軟硬皆施。
路崖起身出去,在營中轉了幾個彎停在一個營帳內,門外的守著的將士恭恭敬敬地說道“王爺!”
路崖點頭。門邊的將士幫他拉起門簾。
他走到屏風後邊,矮榻上平靜的躺著一個高大的人,他的頭發從雙鬢開始漸漸泛白,臉上還蓋著一張青麵獠牙的青銅麵具,脖頸裸露出來的地方白得像水玉般光潔。
路崖伸手掀起他的麵具,他雖然見識過這絕世的容顏也不得不歎一句“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帶著麵具是怕麵具之下的麵容比他的功績更驚人。
白玉,難怪叫做白玉。
路崖隻見過白玉兩麵,一次是他在北境大獲全勝回歸頃中時,路崖在高樓遠遠地見到英姿勃發的少年騎著駿馬在萬人簇擁之下進入皇宮。那個排場真是無比的惹人眼紅豔羨。
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路崖伸手去摸他的脈搏,越來越微弱了。
觸指皮膚的涼意滲到路崖手上,他急忙移開手。
確定沒出彆的情況後路崖很快離開帳篷,誰會想和一個活死人共處一室呢。
秦尤尤快馬疾行,如她預料,連著下了兩天兩夜的暴雨,秦尤尤不得不換馬車前行,待到雨小一點又立即棄掉馬車。
就算她如此竭儘全力冒雨前行,還是比預計的時間慢了兩天。
到達福錫時還在下著連綿細雨,她找到福錫軍營所在之處。
大門的守衛攔住她問道“乾什麼!”
“我想找我的兄長,他在這裡!”秦尤尤下馬高聲喊道。
女孩子身形纖細,麵色慘白,在風雨中瑟瑟發抖。
守衛招手示意她先到屋簷下避雨。
“你兄長叫什麼,在那個部營?”一個守衛問她。
秦尤尤心下一橫,她沒太多時間在這裡逗留,便說道“我找楊晨。”
守衛眼中多了防備,問道“你是楊晨什麼人?”
“我兄長說有事可以來這裡找楊晨少將,我兄長叫秦子集。”秦尤尤低聲說。
守衛聽了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指了指她手中的劍和包裹“把東西放下,跟我來。”
秦尤尤也不害怕,把所有東西放下就跟著守衛走進去。
守衛把她帶到間房屋前,敲了敲門。
“進來。”一聲爽朗的聲音傳出來。
“楊少將,這是秦少將的妹子。”守衛讓開,請秦尤尤進去。
楊晨聽了急忙兩三步走到她麵前,還沒說話,看見秦尤尤一身衣裳濕噠噠地貼在身上,稱得姑娘身材窈窕。
楊晨皺著眉頭,神色不悅地看向那守衛。
守衛這才咯噔一下意識到,失禮了。
“秦姑娘,淋濕受寒,不如先隨我去營中燒飯嬤嬤那裡借身乾淨衣裳換了。”
秦尤尤不想耽擱太長時間,但這樣在軍營中也有失麵子,就快步跟著守衛去燒飯嬤嬤那裡。
守衛走在前邊,不想秦尤尤步子急,也不得不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