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的孩子!
金針怎麼回事?好像從來都沒有在樂界生活過一樣,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海桐心裡思索著,不禁懷疑起金針的身份,但聽見身邊金針均勻的呼吸聲,是已經睡死了,就打消了心裡的顧慮,趕緊入睡,明天還要早起去考試呢。
第二天,二人吃完早點,向樂校出發。
距離考試還有30分鐘,樂校門口人就已經多的水泄不通,金針差點以為這是高考前的千人送考場麵。各個年齡段的孩子們背著各種各樣的樂器細細聽著來送考的家長們的吩咐,不停的點頭,也有不少自己來赴考的,便湊成一堆聊天。
金針想要看看樂校裡頭到底長什麼樣,可惜自己的身高被那些家長們徹底碾壓,踮起腳尖也是徒勞,就看門匾上五個金色的用楷書寫的大字卡特蘭樂校,恢宏大氣。
好不容易挨過了半小時,終於看見樂校的門打開了,一個女老師走了出來,從手中憑空變出了一支竹笛,把金針驚住了。她把竹笛放在嘴邊,緩緩吹出悠揚的曲調,清晰明亮,人群中的嘈雜聲便止住了。
“那是樂校裡很厲害的一位老師,什麼樂器都會,也負責此次考試的評分。”海桐告訴金針。
“請來參加此次卡特蘭樂校招生考試的同學跟隨我去考場。”女老師微笑著領同學們走進樂校,海桐和金針跟了進去。
剛剛金針還嫌自己矮,這會就嫌自己高了。和她們差不多大的孩子還真不多,大部分都比金針矮半頭到一頭不等,甚至還有剛剛到金針胸前的。
樂校看起來很大,大部分建築都頗有古典風味。金針透過茂密的樹林看見一個湖,隱隱看見幾個白花花的東西。
老師帶他們來到了一個最具現代感的建築裡,讓他們在大廳裡按樂器排好隊,開始清點人數。
考古箏的34人,考竹笛的28人,琵琶、中阮等人也不少,而讓金針詫異的是考二胡的人竟然隻有4個!還隻有她一個女的!金針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不用麵對那麼多競爭對手還是該為二胡有些冷門感到遺憾。
分好組後,老師為大家解讀此次考試的方案。
前期考試比較基礎,無非就是演奏、視奏、聽音,有能力再亮亮第二特長。金針和海桐最擔心的就是最後一道考核了,而老師光說基礎考試就說了大半天,讓金針和海桐等的心急如焚。
終於說到最後一道考核了。金針和海桐摒住了呼吸。
“為了不影響考生前期發揮,暫不揭曉最後一道考核。”
金針愣了,海桐倒是挺高興,“不揭曉也罷,上次就提前告訴了我們最後一道考核,讓我在基礎考試時發揮的都不怎麼好。”
兩人便各自跟隨自己樂器的隊伍去考試了。
金針跟隨的二胡組由於人少,所以進展的比較快,不一會所有二胡考生就都考完了基礎考試。
雖然金針拉《聽鬆》時沒出什麼岔子,視奏也很流暢,聽音也很準,但四人的琴技不相上下,基礎考試沒有淘汰掉一個人。金針納悶,盧丹丹姐姐是不是騙我,我拉的哪裡好了,大家都挺厲害的
最後一道考核是考生一對一比賽,抽簽決定誰演奏關於“喜”的樂曲,誰演奏關於“哀”的樂曲,二人同時演奏,讓評分老師評定分數。
聽完比賽要求,四個人誰也不知道老師到底想要考什麼。
金針是第二場比賽,有幸能先看一場。
兩位考生一人抽了一簽,決定好誰拉喜,誰拉哀,就坐下各自開始演奏。結果不到兩分鐘,評分的老師就叫停了,讓二位考生在一旁等候,金針和另一位考生開始抽簽。
兩個人在一起拉風格迥異的樂曲,根本聽不清誰在拉什麼,這是在考察什麼呢?金針思索著,抽了一簽,是喜。
喜,哀,喜,哀兩種完全相反的情感,兩個人一起拉,相當於相互對抗金針似乎明白了什麼。
金針和另一位考生麵對麵坐下,那位考生拿起弓正要開始,“等一下!”金針製止道,“等我想一下。”那位考生有些驚奇,但也聽從了。隻見金針閉著眼,似是在醞釀著什麼,久久不開始演奏,兩位旁觀的考生看的都著急。
過了整整3分鐘,金針才點頭示意那位考生可以開始了。
兩根琴弓同時一顫,各自開始表達截然不同的情緒。
那位考生拉的是《二泉映月》,金針拉的是《葡萄熟了》
金針仍閉著眼,開始在自己的腦海裡構思出一幅畫麵烈日當空,而葡萄架下卻是格外清涼。金針和維吾爾組的少女們帶著小花帽在葡萄架下翩翩起舞,耳邊是輕快的手鼓聲。看看茂密的葡萄藤間掛著的紫紅色的葡萄,一顆顆晶瑩飽滿,好像隨時都要裂開一樣,摘下一顆放在嘴裡輕輕一咬,甜甜的汁水立刻就流了出來,清香和甜蜜瞬間湧上心頭。再抿一口剛從坎兒井裡撈出來的清水,炎熱的夏天裡的新疆怎會這般清爽,怎會如此快活?
金針微微笑了起來,她沉浸在自己的快樂裡,而對手已經招架不住了,琴聲開始發顫,連二泉映月裡都快有了歡樂。她的樂曲裡怎麼會有這樣能影響人的力量?
終於,對手琴音止。金針緩緩睜開了眼,看見對手敬佩的看著她,謙虛的笑了一下。評分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旁觀戰的兩位考生已經看呆了。
登記完信息過後,金針趕緊跑到竹笛考場,去看海桐的情況。竹笛考試人比較多,還在進行基礎考試。海桐已經考完了基礎考試,正坐在一旁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