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於洵最後瘋得有些超出蔚纖塵的設想。
於洵當上攝政王後可謂是儘心儘力，朝堂上也有了許多以瞿蒔為首的保皇派，就在大家以為局勢安穩，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時，於洵給眾人來了個出其不意。
蔚纖塵知道於洵瘋了這事，還是因為於曉忱哭著來找他求救。
斷斷續續從於曉忱嘴裡聽完於洵那驚天動地的事跡後，蔚纖塵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不是，你剛剛說什麼？你小叔辭了攝政王一職就算了，還把自己給整牢裡去了？？”
“是…是的。我本來還在疑惑小叔他今日怎麼下朝得這麼晚，還是陛下悄悄派人來府裡告知我，我才知道的這件事。”
於曉忱哭得直抽抽，“陛下說小叔突然就在朝堂上認了罪，眾目睽睽下他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按照規製將人暫時押入牢裡等候審問，纖塵叔叔你說怎麼辦啊。”
“瘋了瘋了，他是真瘋了啊！”蔚纖塵急得直踱步，趕忙讓人去叫衛十六。
隻是當他看到衛十六那幽深的黑眼圈時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你主子的事？”
“都知道了，還有……”衛十六指了指正趴在桌上哭得泣不成聲的於曉忱說到：“將軍已經不是我們主子了，現在小忱才是。”
“我？！”於曉忱震驚地抬起了頭，鼻涕和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不是，這都什麼時候的事？”蔚纖塵煩躁的抓了抓頭，他說最近於洵怎麼安分了這麼多，還以為他變正常了，原來是在這憋了個大的。
“三個月前將軍就召回了所有暗衛說了這事，將軍他應該很早就開始打算了。”因為於洵的事，衛十六已經許久沒睡個好覺了。
正好於曉忱在這，衛十六也不用多跑一趟了，伸手將懷中的哨子取出來遞給他，“這是骨哨，可以用來使喚暗衛，你收好了。從今日起你身邊就會輪流有暗衛輪值，你可以隨時喚他們出來做事。對了，我已經拿回了我的身契，所以你的暗衛裡不包括我。”
於曉忱覺得這冰涼的骨哨極其燙手，根本不想收下，“小叔他發瘋你們也跟著瘋嗎，快想辦法救他啊！”
衛十六將骨哨強硬塞到了於曉忱的懷裡，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看到了嗎，我已經努力過了。除非小公主現在出來打將軍一頓，不然誰都救不了。”
“於家軍呢，他不管了？”蔚纖塵想不明白為何於洵突然就對這世間沒有留戀了。
“於家軍已經全權交由鄔皌將軍負責了。”
“你們那個時世子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他也才剛知道，正在往都城趕來。”
“那就好那就好。”蔚纖塵稍稍鬆了口氣，“不是說他們倆關係好嗎，讓那時世子勸一勸於洵應該就能想明白吧。”
“沒用的，因為將軍說小公主喜歡死人……”
衛十六這話讓在場的倆人都愣了片刻，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最後還是蔚纖塵腦子轉得快了一些，點出了關鍵。
“老大說她喜歡死人，所以於洵就要找死？”蔚纖塵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提了提語調，聲音都跟著尖細了不少。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何為清醒的瘋子。
“荒謬吧。”衛十六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語，“親身經曆，不要試圖跟一個瘋子講道理，除非你比他更瘋。”
蔚纖塵嘴角微抽，伸手拍了拍已經愣住的於曉忱，“小忱乖哈，閣裡那麼多人咱不缺這一個叔叔的。”
於曉忱：……他更想哭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