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隔壁的起哄和戲子咿咿呀呀的聲音,衛渺也聽得興趣十足,這就是潑天的富貴嗎?
盧平生從港島回來的時候,和她抱怨過運輸費太貴,水運和陸運成本都極高。
她特意了解過國內水運和鐵運的數據,鐵路被軍閥和各方勢力把控,加上鐵路養護成本極高,已不是貨物運輸的首選。
反而水運有民間航運加入,如今已經超過鐵路運輸三倍之多。
物廉價美還方便。
如果能拿到一條內江的完整航道,這不就相當於躺著數錢?
還有鐵路的股份?
衛渺第一次心頭火熱,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這些東西,彆說她了,就是盧平生也不一定能握在手裡。
有命拿錢還得有命花錢。
即便現在一家子生活好些,又和盧平生關係匪淺,似乎身邊的這位也是個深藏不露的。
但衛渺知道,隔壁一個是前朝首富曾家的當家人,一個是手握重兵的軍閥之子,雖說現在是民國,軍閥取締。
但亂世嘛,從商的不如扛槍的。
衛渺的一係列變化,都被曾寶叔看在眼裡,他天生聰慧,年幼時候不懂事,總能一語道出每個人的心思。
父親驚喜之餘又憂心他的身體,將人送往寺廟智上大師處。。。
“想比?”曾寶叔問衛渺。
衛渺點頭後又搖頭,“算了,太麻煩!”
曾寶叔笑“不麻煩的。”
衛渺還未說話,曾寶叔起身,走向隔壁包廂,看衛渺的發呆,示意她跟上。
“去把郭喬治叫來!給爺們立個文書做個見證。。。”
曾寶頤對著門口的侍從吆喝,抬眼後聲音卻驟然停頓,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野雞。
陸少傑瞧他麵色,想要嘲笑他幾句,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清越的聲音道
“也算我一個。”
摟著一個豐滿女郎的曾寶頤看著這張臉,好心情頓時全無,對著還在唱曲兒的戲子嗬道
“滾滾滾!”
不過片刻的工夫,豪華的包廂裡清靜了不少,穿著軍裝的陸少傑麵色複雜地看向曾寶叔。
“寶叔,許久不見。”
曾寶叔對他客氣道“陸公子,風采依舊。”
三方人各自坐下,衛渺看其他兩人身後都站著兩個人,在想自己要不要也站著曾先生背後。
“阿渺,坐。”
曾寶叔對她溫和道。
從曾寶叔進來情緒就不好的曾寶頤,頗為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這個幼弟慣會裝模作樣,虛偽至極。
曾寶叔看他們,直言道“你們的賭注很有意思,算我一個。”
陸少傑眼珠子轉動,“寶叔,我們就是胡鬨呢。”
曾寶頤瞧陸少傑對老九客氣有禮的模樣,又想這個人處處和自己攀比,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心頭火起。
“怎麼?陸少爺玩不起?要是怕了,明日登報說不如我曾寶頤我就不追究了。”
陸少傑聽完臉上的笑容淡去,真不明白曾老爺子一世英名,怎麼會選了這樣一個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