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
隻是打開壁櫥的刹那。
一大媽就被壁櫥上半兒放置到滿滿當當的臘肉跟香腸給震驚到了。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買臘肉跟香腸可都是要憑肉票購買的。
從57年開始實行的豬肉憑票證供用，普通城鎮居民隻是每天限購一元錢的豬肉罷了。
到了今年這個特殊的時節。
全國各地的糧食不夠吃了。
北平家家戶戶的糧本配額都因此給削減了不少。
更彆提豬肉這種稀罕貨色了。
那是從59年初居民買豬肉就開始更改為了按人憑票開始供應，每月糧本上隻給城鎮居民發肉票三張，每張肉票僅能買015斤到03斤的豬肉來。
到了59年五月，更是每月隻給居民發放兩張肉票。
兩張肉票加起來也不過隻夠買大半斤豬肉的。
要知道這可是城鎮居民一個月的配額啊。
聾老太太這滿滿當當一櫃子的東西。
打眼一看上去，臘肉跟香腸綜合起來就約莫有個十來斤的樣子。
這可就是一個人差不多二十個月的供應總量才能攢出來的啊。
一大媽都不敢想。
這些好東西都是打哪來的。
不會是聾老太太倒買倒賣出來吧。
也不怪一大媽看到這些不符合正常人家裡儲備的肉食。
第一時間會想到倒買倒賣上麵去。
是因為這聾老太太是有前科的。
至於她說的易中海給她送來的。
這話一大媽就權當聽聽，過了一遍耳朵就完了。
一大媽跟易中海就是一家人，她自己家都沒這些東西呢，易中海怎麼會把這麼多好東西全給聾老太太家送來，自己家都沒留一點？
哪怕留一半呢？
一大媽也會相信聾老太太這話的。
但一大媽確實沒在自己家裡見過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多的肉食儲備在家。
而她之所以會想著這些東西是聾老太太倒買倒賣來的。
著實是因為聾老太太平日裡的三餐都由易中海家裡給供應著呢。
這麼一來。
不就相當於將聾老太太個人糧本上的糧食給節省下來了嗎。
而北平糧本上每月分配給每個居民的糧食配額都是有著時間限製的。
有效期都是一個月，到期不買，次月過期就作廢了。
而這聾老太之前也不知道打哪學來的手段。
每月初是指示著中院的傻柱給她把糧本上的東西領下來，換成各類票據。
然後這老太太再倒騰著自己的小腳，跑去黑市附近跟相熟的人將這些票據換成錢揣進了自己兜裡。
這老太太還以為自己每月做這倒買倒賣的生意有多隱蔽呢。
指不定還在背地裡沾沾自喜著自己的手段多高明，用了這種方式給自己攢著傍身錢。
但這老太太也不想想。
這院裡住的鄰居都是什麼人性。
那是今天你家裡吃了一頓肉，院裡的鄰居都能猜出你家究竟買了幾兩肉的精明貨色。
這老太太一日三餐頓頓易中海家裡都給管著。
她月月還指示傻柱給她去置換糧票。
這些票據隻見進她手裡。
院裡鄰居也沒見她拿出來過。
一次兩次的，大家還當這老太太是糊塗了，沒看到糧票上的有效期一個月，錯把這些限時的糧票當錢一樣攢著了。
可聾老太太這置換的次數一多，就露出了馬腳來。
前院三大爺一大家子六口人，尤其是幾個孩子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歲。
他們一家子每月口糧基本都是不夠吃到月底的份量，三大爺又舍不得花大價錢每月去買高價糧。
於是三大爺就想了個自認為巧妙的法子，那就是用自家糧本上的精糧去黑市換取更多的粗糧來填飽家裡那些天天喊餓的小子姑娘的肚皮。
而三大爺在黑市倒騰糧食的時候就隱約見過這老太太的身影在黑市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