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監司是皇家直屬機關,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監斬官不敢造次,立刻起身將令牌還給萱果兒,恭敬道“大人,午時三刻已到,還請您長話短說。”
“多謝大人。”
得到應允,萱果兒快步走到青年身邊,蹲下問他,“你有話對我說?”
青年看著萱果兒突然笑了,氣若遊絲,“我我求你,幫我看看血契還在不在”
萱果兒點點頭,神色嚴肅的在青年人印堂一點,這青年身上,隻有眉心處的白色妖體印記閃了閃,身上並沒有血契符。
“你身上沒有血契。”
“那就好幸好他死在我前頭”青年如釋重負,仿佛解脫了一般,“這樣我死了做鬼也清清白白。”
“你害死主人一家,是為了解除血契嗎?”
“嗬”提起主家,青年眼中透出憎恨的目光,“我不是自願做符妖的,契約主病死,他們全怪在我身上我殺他們,是他們不拿我爹娘當人,終於解脫了”
萱果兒陷入沉默,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殺人償命,她也救不了他們。
“你是好人是個好的靈術師去救救那些和我一樣的同類吧”青年看著萱果兒,眼中有光。
好人?
萱果兒心中不禁冷笑,這是她第一次聽人評價自己是個“好人”,隻可惜,她的靈魂和肉體早已和黑暗融為一體,她不是好人,她隻是在偽裝成好人
“大人,午時三刻到了”監斬官躬身小聲提醒。
萱果兒回頭瞪了監斬官一眼,監斬官隻好委屈的閉上嘴巴。
“殺人償命,我早就在等這一天了”青年人長舒一口氣,視死如歸的閉上眼,就在萱果兒要起身時,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睜眼道“大人,我脖子裡戴著一個項鏈,是我娘子送給我的,你若是有機會去迷心樓,若有緣碰見她,請將這編繩項鏈還給她,讓她不要等我了”
“好她叫什麼名字?”萱果兒從青年脖子裡取下編繩項鏈,見這編繩一黑一紅交叉纏繞,裹著黑亮的發絲,想青年夫婦這對結發夫妻,該有多麼恩愛,一個如此簡樸的編繩也滿藏真情
“阿菊”青年柔聲道出自己娘子的名字,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他垂首閉眼,終於可以安心的走了。
萱果兒緩緩退到一旁,摸著手中仍有餘溫的編繩項鏈,心情無比沉重她不知道這青年和他的娘子經曆過怎樣的苦難。隻是單單一想,他二人活著不能相守,死了天各一方他們的過往注定淒慘悲愴。
大刀高高舉起,在雄壯有力的手臂揮舞下,砍下了頭顱,沾染了鮮血。
在大刀落下的那一刻,萱果兒轉身離去,她見過太多鮮血,早已無感,隻是此時不想再看。
萱果兒吃飽喝足,見天色已晚,覺得自己再不回去墨鳶恐怕要出來找自己,便趕緊回了客棧。
萱果兒推門而進,見墨鳶盤坐在床調息,他看自己回來,立刻停下站了起來。
“墨鳶大人,您還沒睡啊?我給你帶了好吃的糖果。”萱果兒嬉笑著關上門,向墨鳶走去。
墨鳶劍眉微挑,他沒想到萱果兒還會給自己買吃的,有些意外,心中一暖,伸手接過糖果,放到了百寶袋中。
“玩了一天開心嗎?”墨鳶看萱果兒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突然想知道她都做了什麼。
萱果兒衝墨鳶笑笑,算是給了他答案,她坐下倒了杯水,悠悠道“墨鳶大人,我這麼大一個人,您每天把我帶在身邊,您不累嗎?我附身到靈符裡好不好?”
“不行。”墨鳶斬釘截鐵的拒絕。
“那,你要給我輸送靈力嗎?”
“我沒有多餘的靈力給你。”
“沒關係,靈力我可以自己修煉,可是和你待在一個房間我沒法專心啊,你這張絕世容顏在我眼前,我很難不盯著你看”
“萱果兒,你糖吃多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墨鳶聽萱果兒一臉真誠的誇讚自己,雖然開心,但知道她肯定有目的。
“你怎麼這樣啊……我說你好看你竟然懷疑我有目的?我就不能單純的表達一下自己內心的想法嗎?那是不是我說我喜歡你,你也不信呢?”
聽到最後一句話,墨鳶解外衣的手,頓時僵住。
話一出口,萱果兒自己都覺得惡心,她佯裝羞澀的低頭,繞著手指,過了片刻,她突然散下頭發,忽的吹滅蠟燭,視死如歸似的撲向墨鳶,將他撲倒在床,閉著眼道“墨鳶,我準備好做你的娘子了!”
“你說真的?”墨鳶愣了半天,見萱果兒緊張到渾身發抖,笑著反問。
萱果兒狂點頭,心怦怦直跳,不敢抬頭看墨鳶。
“萱果兒,你為了要龍神劍,是不是太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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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萱果兒一頭霧水,心中緊張頓時煙消雲散,抬頭看著墨鳶,“我不是為了龍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