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岑姨會特意提一句薄川被人叫走了。
擺明了是調虎離山之計。
能讓薄川離開的,肯定是公司裡麵的大事情。
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把薄川叫走,她不信沈薇青來這裡,隻是為了羞辱她一番。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和薄川離婚,馬上搬出去。當然,就算離了婚我們薄家也不會虧待你,除了薄川給你的,我們還會額外給你一些錢。”
沈薇青把計劃好的話說出來,從包裡拿出支票簿,“數字隨便你填。”
好經典的橋段。
富豪婆婆拿錢打發窮兒媳。
沈薇青還肯讓她填支票,加上薄川之前給她的公司股份,薄氏不愧是國際上都排得上號的大公司,好大方。
“沈夫人,您今天來找我,薄川不知道吧?”盛安好抬起頭,沒頭沒尾的問。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你如果是擔心他會因為你跟我鬨的話,那你就想太多了。”沈薇青淡淡的道。
“您就那麼肯定,我會拿錢離開他?”
“我相信盛小姐是個聰明人,我也是女人,看得出來你對薄川不是沒有感情,這種為他好的事情,你怎麼會不做呢?”
沈薇青不愧是個聰明人。
一頂接著一頂的大帽子往她頭上扣。
“您錯了。”盛安好把支票簿推了回去,眉眼冷淡,“在這段感情裡,我想當個蠢人。”
這句話,恰好讓站在門外的薄川聽了個正好。
“先生?”岑姨輕聲叫他。
“你先進去。”薄川把已經入內的腳收回來。
他早該知道,他的小太陽絕對不會隻會躲在男人背後的菟絲花。
“好。”
岑姨沒走幾步,又被他叫住。
“對了,我媽的司機來了嗎?”
“在外麵等著呢。”岑姨愣了下,不知道他問這個乾什麼,還是如實道。
“那就行,沒事了。”薄川揚起嘴角。
岑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進去給三位女士倒茶。
大廳裡的氣氛正因為盛安好的那句話凝固著,直到岑姨把茶一一端上,才緩和下來。
“你的意思是,不離婚?”沈薇青沒碰茶,微微揚起眉,冷聲問。
她不在商場上已經很多年了,但周身的氣勢半點沒減弱,旁邊的何宛然都被她壓得有點不舒服。
偏偏盛安好在薄川身上待久了,倔強的挺直脊背,直直的和沈薇青對視。
“您是瞞著薄川過來的吧,我其實早就想問了,打著為薄川好的旗號做事,是真的為他好嗎?您真的懂他想要什麼嗎?”
“他還年輕,第一次栽到愛情裡,肯定是頭腦發熱,我作為他媽,幫他把把關還有錯了?”
又來了。
國內慣有的一個態度。
無論我做什麼,隻要我是你爹媽,我就是對的,即便是接受高等教育的沈薇青都不能免俗。
“是,您在乎兒子當然沒錯,但要是過了十年,甚至二十年,薄川都忘不了我,那您會不會恨自己呢?”
這倒不是盛安好自戀。
但薄川是個很深情的人,雖然他不怎麼表達感情,但從日常生活中,她能感受到。
薄川是個很溫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