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她偏要又美又颯!
喻遙抬腳走到桑頤旁,略一把脈,目光中帶著幾分驚歎“聞宛白竟然沒下狠手。”
蘇曄之抿抿唇,他不是沒見過聞宛白狠厲嗜血的模樣,她並不是個下手不果決的人,比起她心軟,他更相信,聞宛白是力不從心。
她今日為他療傷時,似乎很疲憊。
他是習武之人,這點敏銳感還是有的。
“你們快走,彆臟了我的地兒。”喻遙冷冷下著逐客令,聞宛白若是突發奇想來了此處,在場之人,都得死。
念及此處,他的眉頭皺的愈深。他並不懼怕聞宛白,他怕的是聞宛白會想起眾多男寵中還有他喻遙這一號人。
桑頤的麵色漸漸紅潤起來,乾楓的手不禁激動地顫抖起來。
他的師妹,尚有一線生機。
他投向蘇曄之的眼神,感激的氣息愈發濃重。
蘇曄之將他的神色儘收眼底,靜立在一側,拱手,轉向喻遙,輕啟唇“今日叨擾了。”
喻遙望著他愈加蒼白的臉色,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抿唇,嘴角勾起譏誚,那模樣像足了聞宛白三分。
他忍了忍,終是未曾忍住。
“這裡是水月宮,你應該明白。”
漸漸的,連喻遙自身都不曾察覺,他的言語正逐漸鍍上一層關切的氣息。
能在水月宮長期存留之人,自然不是什麼純良之輩。
在此處,善良隻會害了一個人。
所以,他說你應該明白。
蘇曄之輕愣,未曾想過這玩世不恭的少年竟也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實則,他願出手相救,並非完全是因幾分善意。若是猜的不錯,這女子身上定然是有聞宛白想知道的東西。若是輕而易舉地死去,那該有多可惜。
他總覺得,這女子身上的信息,對聞宛白很重要。
隻是,蘇曄之未曾想到,自己看起來竟是這般溫柔無害,他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挑眉,溫聲道“多謝。”
他抬腳便邁出門,紛紛揚揚的雪花灑落人間,此時已堆積得十分厚實。踩時“嘎吱”作響,雪光與月光映照之下的小院,是那般溫馨淡然,再添幾縷梅香,更吹落,香如故。
還未離開幾步,蘇曄之便再忍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尚未來得及收回,一口鮮血便傾灑而出。
他彎腰,鮮血灑落在茫茫的雪地上,勾勒出絕美的圖案。
他摸了摸胸口,有些泛疼。
蘇曄之突然有些想念聞宛白為他療傷時,那股溫暖的氣息了。他緩緩走回聞宛白的院子。她喜歡清靜,自然沒什麼人看守,進去亦是輕而易舉。
隻是等他進屋時,一位小侍正低眉順眼地在等候他。
“蘇公子。”
何首烏溫順地上前,身後帶著兩個侍女,手上正捧著各種各樣的物事。
蘇曄之也是一驚,他今日是料定聞宛白不會回來,才去尋的喻遙。殊不知,聞宛白竟留有後手。他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方才思念宮主,隨處走走,一時忘記了時辰,不知您有何事?”
何首烏自從接了聞大宮主的指令,便馬不停蹄地趕來此處侯著。聞言便張羅著侍女上前,“宮主吩咐小的為蘇公子備些衣裳,小的以為,衣裳自然是要合身才是,便特地來量身裁衣,未打擾到公子才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