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胤風雲之刹那曇華曲!
現在,韓笑想通了!他要站出來,大聲地告訴洛曉曉,他喜歡她!已經喜歡了太久太久!
“笑兒,你瞞得了彆人,可瞞不了我。”吳姬冷冷一笑,鬆開韓笑的胸前的衣服,“韓於天今日對洛曉曉的表現明顯不同了,你不就是害怕洛曉曉要和韓於天有情人終成眷屬嗎?所以,哪怕是被洛曉曉拒絕,攪得他們心煩意亂,你也要橫插一腳!”
“你哪裡是真醉了,我看你心裡清楚得很呢。”吳星落看著韓笑忽然嘲諷道,她目光似箭一般銳利,犀利地刺穿韓笑心中魔障,好不厲害!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可能會影響韓於天的武舉!一旦韓於天在殿試上出現什麼問題,你怎知洛曉曉不會遷怒於你?墨陽雪那邊能放過我們母子?”
再看韓笑,被自己親生母親一語揭穿,臉上的紅潮很快退去,不知是不是被夜裡的寒風刮的,隱隱透著蒼白。
韓月曇趴在屋簷上麵,看著下麵的“母子對峙”早已呆愣住了。一陣夜風拂來,她寒毛豎去,忍不住顫了顫身子,心道一直覺得整個丞相府裡,就靜心齋最與世無爭!沒想到
她看了一眼此刻鋒芒畢露,毫無遮掩的吳星落,沒想到這位吳夫人看著文文弱弱的,其實也是個頗有心眼的人。
韓笑藏得如此好,他們幾個兄弟姐妹,日日一起上學,可從來沒人看出來,那陽光愛笑的人兒,為著洛曉曉,心底竟隱忍著這麼多的委屈與不甘!
而他更不曾在吳姬麵前表現出一星半點的難過,不曾想,還是被自己的母親一眼看穿!
隻見韓笑頹廢一笑,驀地坐在地上,心中的悲傷幾乎要化成眼淚,從紅通通的眼眶裡流了出來,他雙目失神,垂著頭喃喃道“我也不是真想壞了大哥的比試,隻是”
他隻是一想到以後,他再也不能站到洛曉曉身邊最近的位置,他的心就抑製不住地四分五裂,痛得難以呼吸!這才糊裡糊塗地,想到了這個辦法。
他想隻要他夾在韓於天與洛曉曉中間,那一時半會的,他們二人就走不到一起!而洛曉曉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後,說不定還會
“你糊塗!”吳姬看著地上一身酒氣,頹廢不已的韓笑,過了一會兒,她歎氣道“笑兒,聽娘一句勸,忘了洛曉曉吧。”
忘了曉曉?韓笑已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他在心裡默念著吳姬跟他說的話,突然驚喜過來,大叫一聲“不行!娘,說什麼我都不會忘了曉曉的!”
“娘,我不去找洛曉曉了,可您也彆逼我。”韓笑重新站了起來,不想吳姬竟嚶嚶哭了起來,用手絹擦拭著眼淚,轉過一邊去。
韓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吳星落掉淚,不由愧疚驚慌叫了一聲“娘!”
“笑兒,不是娘不願支持你,隻是”吳星落紅著眼眶,哽咽道“隻是娘親實在無能為力。誰讓娘親就是一小戶人家的女兒呢,比不上墨陽雪長公主的尊貴,又沒有劉玉容碧海山莊那樣的家世”
“娘,好端端的,您說這些做什麼?”韓笑不解道“我從來也沒有怨過您啊,再說了,您與父親情投意合,府裡誰敢瞧不起您?”
“你不懂”韓月曇本來以為吳星落隻是在使苦肉計,沒想到等她轉過臉來,果真哭得梨花帶雨,啞然失聲,竟好似心中真有巨大的悲傷委屈一般!
不過她很快就擦乾了眼淚,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今夜為娘失態了,既然這樣,索性我就放縱一回,來,笑兒。”
吳星落拉著韓笑坐到旁邊的石凳上,又囑咐站在不遠處的侍女道“你把紫藤下麵的那壺酒挖出來,今日我要與笑兒同飲,一醉解千愁。”
那侍女從吳星落嫁進丞相府就一直跟在身邊,也不用吳星落多說,就找來工具徑直走到石桌凳旁的紫藤下麵,動手挖了起來。
“娘,您什麼時候在我這埋了一壺酒啊?”韓笑不明所以,今日的吳姬真是讓他著實看不明白。
“就在你出生一百天的時候。”吳姬拉著韓笑的手,好像等著這壺酒出土之日已經太久太久!
待紫藤花下的那壺美酒終於被侍女挖了出來,擦乾泥屑,放到石桌上來,吳星落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一並卸了下來!
“來,笑兒,有花有月,正是痛飲之時!”吳星落為韓笑斟了一杯,放到他的麵前。
“娘”韓笑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喝,然而他從沒見過吳星落這般輕鬆開心的模樣,隨即拿起手裡的酒,與吳姬同時,一飲而儘!
早在那壇放了十幾年的美酒一掀開,酒壺內濃鬱的香氣瞬間迎麵撲來,就連韓月曇躲在屋簷上也聞到了!
她雖喝不到吳姬釀的美酒,但聞聞味兒總沒大礙!韓月曇深深吸了一口,便不由得沉浸在這帶著微微水果氣息的美妙香氣裡。那美酒的香氣似有放鬆舒緩之效,隻聞著那濃烈中暗藏著的一縷幽幽,便讓韓月曇有些迷醉起來。
韓月曇細細分辨著裡麵的香氣,識得這酒裡所放的幾味花草,然而有一股從沒聞到過,微酸帶甜的氣味讓她想破腦袋也推測不出來。
隻見底下韓笑與吳星落沒喝幾杯酒就晃晃悠悠了,兩眼一花,看著眼前之人竟一下子變成他最喜歡的洛曉曉!
他的手慢慢伸了過去,想要捧著“洛曉曉”的明媚的臉頰,對她說出心裡埋藏已久的感情“曉曉”
可是,他的手還沒伸過去,就重重的落了下來,兩眼一閉就要趴倒在石桌上!
吳星落害怕他磕在石桌上傷了自己,連忙伸出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因為著急手裡的手絹也丟到了地上!
韓月曇驀地發現,吳星落喝酒都不曾離手的那方手帕,此刻掉到地上,竟慢慢溢出酒來,在地板上印出一個水印子!
“可惜這幾口好酒。”吳星落一邊扶著韓笑,一邊看向地上的酒跡,原來從剛才開始,一杯酒都沒有進到她的口中!
韓月曇暗自心驚這是什麼怪酒,讓人一沾就倒!
她越發看不懂吳星落了,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小姐,貴婦,怎會煉製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