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胤風雲之刹那曇華曲!
“那到底是為什麼?”洛熙澤百思不解,忽然警鐘大響,聲音不可抑止地顫抖道“難道你喜歡上彆人了?”
韓月曇聞言一愣,腦海裡竟不自覺閃現出一張幽蘭淡漠,如狐狡的麵孔!
“那人是誰?難道是紫瑞狐猶?”洛熙澤緊接著問道,話音剛落,隻見韓月曇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根本不承認她與紫瑞狐猶的關係。
韓月曇心中無奈道“銀霜這麼想就算了,連凰焰也猜測我與紫瑞狐猶關係匪淺,可我與他走得也不是十分近呀。”
韓月曇在心裡默默數了數,已經有一十二天沒見過紫瑞狐猶的麵了。
等等,為什麼我會記得那麼清楚!韓月曇大驚失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盼著她那個便宜師傅來降綺宮的!
不對!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樣一個心思難測的人呢?一定是錯覺!更何況,紫瑞狐猶到現在都還沒承認,小時候便跟我在長寧街上見過呢。
韓月曇悶悶不樂地想著,她一時驚,一時疑,一會兒又多思多慮,善感的模樣像極了陷入愛情漩渦裡的少女。
這一幕收在洛熙澤眼裡,使得他越發肯定他的月兒是被紫瑞狐猶勾走了心!這讓洛熙澤無比感傷,情緒也逐漸變得激動“月兒,那紫瑞狐猶外表不爭不鬥,實則就是暗藏狼虎之心的偽君子,你萬不可被他欺騙了呀!”
他也沒有那麼壞韓月曇心道至少我沒有見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要不是他,說不定現在你就隻能去荒山野墳裡尋到我了。
眼看洛熙澤情緒激動,一副要去找紫瑞狐猶算賬的樣子,韓月曇拾起一根枯枝,在鋪滿皚皚白雪的石桌上寫道曾有一夢浮華,醒時再見故人。緣起本是無常,情儘何必強留。
對不起,洛熙澤。過去你對我的好,我全都記得;但是你的背叛,我也不敢忘卻。或許是陰差陽錯,也或許是命中注定,你我終歸無法在一起。
洛熙澤看完後,沉默了許久,麵色慘白似雪。過了一會兒,他才啞著嗓子嗓子哽咽道“當日我留下絕情詩,如今你返還我一首緣儘詩,是想說兩人從此不再相欠了,是嗎?”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韓月曇沉默著,她隻是想讓洛熙澤早一些看清,他們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韓月曇默認時的平靜,洛熙澤淒涼一笑“月兒,你真是狠心,這麼痛快地拒絕我,是不是因為知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韓月曇點了點頭,洛熙澤的傷一直是她親自照顧的,什麼時候愈合,什麼時候恢複她最清楚不過了。洛熙澤怎麼瞞得了她?
隻是一旦挑明了洛熙澤裝病的事情,那她就不得不直接麵對洛熙澤的問題了。而她這些天也一直在拷問自己的內心,對洛熙澤究竟還有沒有感情。
何去何從,又該如何?
洛熙澤千裡迢迢的來璃冰找她,並且對她毀損嚴重,恐怖的容貌沒有絲毫嫌棄,說真的,她沒有一絲感動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韓月曇清楚地明白,洛熙澤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雖然很感動,感激卻獨獨少了心動的感覺。明明她已經不恨他當初拋棄她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找不回以前相處時那種快樂的感覺
也許,是真的不愛了吧。韓月曇如此想著,所以今日特意尋了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痛痛快快地與洛熙澤做決斷!
兩人沉默著,四下無聲,靜得幾乎能聽見雪落的聲音。洛熙澤見此也不再對韓月曇苦苦相逼,而是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裡麵正是最初洛熙澤送給韓月曇的白玉笛與銀月寒曇簪。
韓月曇心神一動,隻聽洛熙澤輕輕說道“它們,我取回來了。以後我不在你的身邊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手指輕輕拂過溫涼的玉笛,韓月曇也有些動容,回想起以前的時光,桃杏,韓笑,曉曉他們一群人有說有笑的,那樣的日子終究是回不去了。
“月兒,用它為我吹奏一曲,好嗎?”
好。韓月曇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取出白玉笛放到自己的唇邊,悠揚空靈的笛曲不斷從白玉笛中飛上空中,正是那日在華炎宮廷夜宴上,韓月曇與紫瑞狐猶簫笛合奏之曲。
從前洛熙澤便一直希望韓月曇能為他一人奏笛,沒想到情濃之時沒能做到,拖到現在才終於如願以償。然而兩個人的感情就和這祥和的笛聲一樣,越飄越遠,散在風裡,雪裡
這曲子為紫瑞狐猶所編,本有清心凝神之效,可韓月曇吹著吹著竟覺得心口狂跳不止,心煩意亂地連吹錯幾個音調!不僅如此,她也越來越頭暈目眩!
一陣狂風驟雪刮來,站立在池塘旁邊的韓月曇險些就掉了下去。好在洛熙澤手疾,一把拉住了她。
你做了什麼韓月曇費力地睜著眼皮,看向洛熙澤,她已經開始神誌不清。見洛熙澤還要過來扶,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的手!
隨即,她雙手撐著桌子,勉強站立。隻不過,眼皮與手臂都在打顫的韓月曇知道,她這樣支撐不了不久。
視線越來越模糊了,韓月曇搖了搖頭,隻聽到洛熙澤淡淡說道“月兒,你說我們緣分儘了,我卻是不信的。我,洛熙澤不信天,不信命,隻信我自己。”
又道“月兒,你現在隻是被仇恨悲傷蒙住了雙眼,為紫瑞狐猶所欺騙,等我們離開這裡以後,你就會發現外麵的世界是如此美好,而你還是愛著我的。”
不,我還不能走!韓月曇拚命搖著頭,她還要留在這裡,為桃杏做一些事情,她還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找到她的生身母親
洛熙澤歎了一口氣“月兒,你彆怪我。知道你是個強脾氣的,所以我才會在白玉笛上擦了無色無味的麻藥。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