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胤風雲之刹那曇華曲!
太陽越升越高,紅得就像是一隻被火烤熟的銅鍋。紅光灑在女子絕美的臉上,衣裙上,直如勝利女神降臨。
眾軍已然看癡,唐勉執著的目光緊緊粘在韓鳴舞的臉上,似有說不完的千言萬語。
可女子的心早為身旁同樣傾世絕豔的男子抓住,她的一顰一笑,一眼一語全都係在了那人身上!從前為駒風出征的將領,韓鳴舞都會對那人璀璨一笑,倩手更會在他的額間畫上海神的印記。這一次唐勉同往常一樣,等著她的笑,等著她的賜福。
隻是這一次他等了許久,韓鳴舞並沒有任何舉動,他額間的海神印記更是由一名韓鳴舞身邊的近侍所畫。
唐勉嘴上沒說什麼,心······卻絞痛難忍,不禁望了一眼旁邊的洛熙澤。就是因為顧及這個男人的感受,明凰才如此疏離我······
漸漸的,嫉妒與惡意爬滿唐勉的眼睛,饒是唐勉沒有出聲,羅軒廷也知他在心裡詛咒著洛熙澤。
為了避免韓鳴舞發現,羅軒廷走上前,擋住了唐勉的視線,低聲道“去吧,唐少府,明凰等著你凱旋。”
對上羅軒廷富含深意的眼,唐勉這才收斂了惡毒的目光,默默點了點頭。
另一邊,燕南榮俊顏風流,對著宋茵蘭一陣眉目傳情,甜言蜜語。
他笑著道“等我回來。”
“好。”宋茵蘭摸著自己的肚子,對他笑得格外開心。
見此,驚喜驟然爬滿燕南榮的眼,他壓低了聲音,不敢相信地問道“你······”
宋茵蘭但笑不語,一會兒才道“有一個月了,雖未宣醫者,但······八九不離十。”
燕南榮又驚又喜,宋茵蘭已經不是第一次生育了,她既敢肯定,那一定就是真的有了!
突然得知自己做了父親,燕南榮喜更大於驚,他是處處風流,可這畢竟也是燕南榮第一次做父親!
隻見他興奮地手腳不受控製,猛然抱起宋茵蘭!
堡壘下眾人見之無不大為震驚,隨後就聽到燕南榮高興宣布道“我做父親了!”
“爹!大哥!我做父親了!”燕南榮雙臂高舉,捧著宋茵蘭高聲宣布著。北狄本就民風開放,加之宋茵蘭貴為太後,當是北狄最尊貴的存在,所以城壘下的雄鷹大軍隻是看著,歡呼著,並未有一絲驚訝。亦或是在他們眼中,美豔成熟如北狄太後,為詹薩勒守節才是不正常的。
一會兒,燕南榮湊到宋茵蘭耳邊親昵問道“蘭兒,我們孩子都有了,射日弓也該給我了吧?”
宋茵蘭癡癡一笑,隻道“隻要你回來,射日弓,北狄,我······全都是你的。”
一片歡呼聲中,其中一人站於雄鷹大軍前排,麵色冷硬,雙目更是難掩怒火,一副欲把那雙抱著宋茵蘭的手砍下來的架勢。此人正是雄鷹大軍原來的領將——耶律迪古,隻因在北狄的一次比武中敗給了燕南榮,不得已才退居了二把手。
一會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耶律迪古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不過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城壘上的那對膠纏難分的愛侶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一旁韓鳴舞冷眼旁觀,隻輕輕道了一句“北蠻無矩,難以教化。”
對於燕南榮與宋茵蘭苟合之事,韓鳴舞早就心中有數,也是極其厭惡。從小墨陽長公主對她的教導便是安守本分,賢良淑德,哪怕韓鳴舞也曾經曆許多不堪,可骨子裡的清高是改不了的,她也不想改。
洛熙澤也淡淡笑了起來“古人雲,大喜藏大悲,極樂過後便是極悲,世事無常,誰又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呢?”
韓鳴舞聽了,微微湊到洛熙澤耳邊,道“熙澤哥哥說的正是。宋茵蘭先前還想嫁給兄長,轉眼就和他人攪合到了一起,誰知道肚子裡的到底是誰的種?”
韓鳴舞一向雍容優雅,言語更不曾如此尖酸刻薄,洛熙澤不禁愣住。
韓鳴舞也愣住了,她本不願講這種話,可燕南榮和宋茵蘭高興的樣子過於刺眼,更是讓韓鳴舞想起了自己那未能出生的可憐皇兒,這才失了態。
“對不起啊熙澤哥哥,鳴舞說過了······”
看著韓鳴舞有些窘迫,洛熙澤溫柔一笑“明凰肯在熙澤麵前說出真實的想法,這是熙澤的榮幸。”
“熙澤哥哥當真這麼想嗎?”韓鳴舞心頭小鹿一陣亂跳,渾然不覺自己已沉浸在一場絢麗虛幻的美夢中。
洛熙澤點了點頭,含情四目深深望著彼此,久久不願分離。行軍的號角再次響起,兩人回頭望去,隻見燕南榮和唐勉帶著眾軍往北出發······
此時滅境的沙漠中,紫麒王師駐地的沙丘林一片寂靜。時而一陣南風吹來,平底掀起一抹微小龍卷,嘶嘶風鳴,於渺無人煙處翩然起舞。
不過,紫麒王師當真已經撤離了這裡麼?
楚流光是不信的。
一聲劍鳴,驚鴻離鞘,朝著麵前幾座沙丘飛馳而去,劍光晃過藏身暗處人的眼,隻見寒光過處,黃沙崩毀,隨後便有幾名男子灰頭土臉,掙紮著爬出沙堆。
等他們好不容易從沙堆裡爬出來,眼前已然站立著一位身著淡藍衣袍,神姿冷傲如霜的男子。
“你是誰······”幾人驚魂未定,男子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道“帶我去見你們的領軍。”
幾名璃冰的士兵看不出楚光流是哪邊的人,隻能把他認作了南邊的奸細,恨聲道“你就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楚光流驀然舉起手中一物,向天發出信號。
璃冰士兵麵色慘白,還以為男子在召集三國聯軍的人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