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駱初,這樣的目光,駱清河熟視無睹,或者說,早已過了在意的年齡,時間帶給他的不僅是歲月的變遷沒,還有對某些已經習以為常的性子。
可當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探進了他扶著輪椅把手的手,有些暖暖軟軟的,他微微一怔,垂眸看去,隻見駱初眼尾彎彎,看著自己時,仿佛在她眼裡,周遭事物便隻餘自己一人。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哥哥,人好多,我怕,你牽著我好不好?”
駱初笑起來時有兩個清淺的梨渦,總能讓駱清河在那一瞬間想起了某個鬨失蹤的人兒,心底軟得一塌糊塗,手輕輕反牽著小姑娘軟軟的手,一改方才冷色,唇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嗓音溫潤,“好。”
直到人都進場了,那些圍觀的人有些還傻傻站在原地回不過來神,“那那是神仙嗎?”
也太他媽的好看了吧!
旁邊走過的一個穿著禮服的女子紅唇微勾冷笑,“你見過殘疾的神仙嗎?”
“再怎麼好看,也不過是個殘廢。”
這聲音不大不小,記者聽不見,可隨著清風卻飄進了後到,穿著一襲白色西裝的歐顏耳邊。
她剛從法院趕回來,原先準備的禮服出了問題,隻能將就著穿這套本來給弟弟準備的正裝了。
歐顏聽見這話,腳步停頓,後頭跟著的四個保鏢都跟著停了下來,場麵比之方才,實在是招搖,可偏偏這人,從頭到尾,氣質絕然,仿佛天生就該是這招搖的模樣,明豔得令人心動。
有她站著的地方,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顏色。
方才還在嗤笑的女子這會兒笑不出聲了,因為歐顏站在了她麵前,占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看著她,那目光裡,是一種不屑的輕蔑。
“你,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人家隻是走不了路,而你吧”
說著,歐顏紅唇輕勾,“徹頭徹尾的廢物。”
語氣間絲毫不減自己的淩銳,根本不把那女子放在眼裡。
女子氣急敗壞,想破口大罵,可那群記者都退回來走流程,她憋著氣,悶悶跺了兩下腳,偏偏還把恨天高的跟給跺壞了,一下子,又矮了幾分。
歐顏勾了勾耳後的頭發絲,目光落在女子修身的禮服上,深v的領口,春光一覽無遺,“不過身材倒是不錯,我喜歡。”
丟下這麼一句話,她走進了宴會廳,一些世家小姐少爺都紛紛跟了上去。
駱川站在不遠處,看過方才的那一幕,麵色晦暗不明,勾了勾手,言宣心領神會走了上去,隻聽見駱川冷聲“這個人,不要再讓我看見她出現在蘭城。”
駱川緋色削薄的唇緊抿,足以可見,他的情緒不高。
言宣摸了摸下巴,看來,大少爺還是挺護著駱爺的,是自己錯怪大少爺了,剩下幾天還是儘些心幫忙,自己不能小肚雞腸。
駱川領著駱年走進宴會廳,經過那女子身邊時,腳步停頓,垂眸瞥了一眼那氣急敗壞的女子。
女子本來臉色猶如霜打的茄子,這會一看見有人來了,立馬挺直了腰背,標準的職業微笑,展露出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業線。
駱川冷冽的目光瞥過一眼那領口,似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移開了目光,慶幸自己今天沒戴眼鏡,沉聲開口,“不過如此。”
女子“???”
眾人“???”
記者“???”
這位新上位的駱家掌權人,是個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