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微微有點惱怒,蕭玥有點生氣,一個丫鬟模樣的人也敢來質問她。
不等她開口,旁邊同她站在一起,穿鵝黃衣裳的女子已經忍不住出聲了,“你是哪家的?敢這樣同我們說話你知道她是誰嗎?”
尖聲尖氣聽得嘉笙耳朵痛,就算不認識,也不妨礙和她扯咕嚕話。
正了正身子,急急開口,仿佛搶了她什麼寶貝一般,生氣道“您是哪家的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隻是這上好的鬆煙墨,可是徽州新來的,我們家郡主殿下可是等了好久才等來這一小方。”
郡主?難道是元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一塊墨石,手抖了,沒拿穩才摔了而已,便是你家郡主在此,難道還能為此和我們生氣嗎?”黃衣女子依舊不以為然。
“你們想是瑜親王府家的吧,那正好了,你家郡主可同這位蕭五姑娘是同窗伴讀呢?”
“彆說隻是摔了一塊墨,便是旁的貴重的物什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就為了這個和我們大呼小叫起來,這就是你們王府的規矩?趕快給我們道歉還能饒恕你,不然你就等著吧。”
斜睨著嘉笙,黃衣女子語氣冷冷道。
這還真是惡人多作怪,幾番說辭下來,竟要開始威脅人了。
嘉笙恍若未聞地從地上拾起碎得不成樣子的墨塊,看著眼裡又是惋惜又是心痛,“隻是手抖,並非故意砸人?”
“北扉你聽到了?”
於是轉頭,嘉笙悄悄給北扉使了個眼色。
北扉從善如流:“聽到了,是因為遇到了一位手抖的姑娘,才摔了郡主殿下等候多時的鬆煙墨,回去若是太後娘娘怪罪,也隻能如實說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又關太後娘娘什麼事?”一聽這話,一旁久未開口的蕭玥也忍不住皺眉問道。
“五小姐不知,太後娘娘新得了南詔來的一卷明堂紙,尋常用的墨在這紙上都掛不住,顯色度極差。”嘉笙垂下眼,裝模作樣地又歎了口氣。
“又聽聞這鬆煙墨,不帶油膩,便於附色,說是貴紙當配好墨,所以特地讓我們郡主去尋來。”
“我們遍尋京都,才發現這瑩玉坊有,偏又沒貨了,故而早早預訂,等了一月有餘才到貨。”
悄悄側身瞧一眼蕭芥,他站在櫃台前,麵上有一絲錯愕,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很好,吸引到蕭芥好奇的目光了!
離成功又近一步!
“剛都說好了,這位公子替我包起來,不想轉過身來,竟就被砸了……”說著就開始抬頭望著蕭玥她們。
“不知剛才是二位小姐中的哪一位手抖?回去若群主問起,我也好答話。”
“我可沒砸過這什麼墨,說話可要謹慎,”蕭玥慢條斯理開口,又望著她自己的一眾仆人,問“你們可有看到剛才是誰摔了這墨?”
“是他自己沒拿穩摔的!”挨近蕭玥的一個侍女指著蕭芥回道,身後的其他仆人也一樣附和,“對,是他!”
微抿唇角,蕭芥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仿佛置身事外,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乾係。
隻是垂在櫃台下的手微露端跡,大拇指一下下磨蹭著袖口,費心忍耐著。
“聽清了?冤有頭債有主,就請姑娘自便吧,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我們走。”留下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說完後蕭玥轉身就帶著一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