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就知道她絕不會那麼輕易就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不是說好了嗎?以後講和了,我也道歉了,為什麼帶我來這邊?”兩眼直直地看著前方,開口嗓音裡也不自覺地帶了些顫抖的聲音。
“姐姐這是在說什麼胡話,”順手拉過嘉笙的手,細心又溫柔地把她袖子裡緊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又妥帖地給她壓了壓袖口,“可是身體不適?要不姐姐就先回去,回頭太後娘娘那我給姐姐帶話就成。”
“那就麻煩你了,我這就——”說著就想轉身就跑,沒跑動,卻原來,拽住她的元玉禾的手依然沒有放開。
元玉禾今天是鐵了心要和她不死不休了。
看著眼前那身著明黃色錦袍的小小身影越走越近,嘉笙開始左顧右盼起來,想躲過去,哪裡可以躲起來?!
“那你可出來太晚了,人已經走了。“
抬起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我誰也不找,你還知道自己是來乾什麼的嗎?“
“我來好像是有啥事。。”江祁之短暫沉默,開始撓頭。
待蕭芥從墨台下方櫃子裡抽出書來,江祁之才一個勁兒指著他“對,對,我來找你去學堂的。”
這幾日先生告假,大家都落得個清閒,不用去坐堂。然而先生教的是文化課,這武術課也還是得繼續上,所以下午還是得去。
這白鹿書院是利京城中除太學外最好的書院,算是個私人學邸,乃是大元前朝的白右丞傾其畢生精力創辦,建院時間雖不過五十餘年,卻也得到無數學子的讚譽認可。
一來,這太學為朝廷所辦,招收的學子大多為官宦子弟,民間選拔的優秀學子隻占很少部分,這選拔條件也是高得出奇。所以也滿足不了那眾多的孜孜學子求學的需求。
二是,白右丞德高望重,為官多年,門生皆感念其恩德,或從文從武,都願為創建白鹿
書院儘一份力,是以,白鹿書院文院有從翰林退下來的老大人,武院有實戰經驗豐富的師傅,幾十年來,發展得十分好。而且,白鹿書院學子不分門第,皆要經過考試選拔方可入內學習。近幾年更是成績斐然,從白鹿書院出去的學子,三榜及第的人數已占半數。
“我說,這下午上的是武術課,講實戰,你帶本書是要做什麼?”挑了挑眉,江祁之不解地問道,“還有,你為何半月前開始,每一天、一天不落地非要來我瑩玉坊做工?”
“你又不差這點錢。你這是憋著什麼主意呢?”
沉下眸色,緩緩開口,“自然是有用的,若沒用,我何必做。”
江祁之大度地擺擺手,“行了,反正你聰明,你不說就算了,畢竟你說了,我也不一定能懂。“
嘉笙已被拽著走了好一會路了,正在腦中想著怎麼才能擺脫掉元吉雅。
“殿下此舉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啊,你說什麼”
“看來倒是我小肚雞腸了,還記著前塵往事,殿下心納百川,早已不記得了吧。”
“噢,這個嘛,前塵往事嘛。“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仍是帶著和善的笑臉。
心裡卻忍不住默默腹誹,什麼往事?元吉雅同我又有什麼往事,實在記不住。
隻好硬著頭皮回答”自然是這樣,我一向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公主莫要見外,有事儘可與我說。”
眼睛帶到旁邊的糖水店,開始往另一邊挪,掙開元吉雅的手,忙跑去端了一碗,“這走了一路去,我都渴了,你要來一碗嗎?”
至於嗎,從瑩玉坊出來不過一刻鐘而已。
那邊嘉笙端了檸檬水來,往她身邊蹭,“不要客氣嘛,你嘗嘗,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