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牽飛雲軒!
雲起雲落,時間並沒有如預期在舒雲的視野中靜止。她以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每一次看到久竹都希望他手中拿著的是朋友給她的回信。
“雨濃少將軍真的答應你會把信帶出去給太傅府的小姐嗎?”
舒雲殷殷期盼的模樣,春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把久竹拉到一邊悄悄地詢問。
“這有啥可懷疑的,你這小丫頭片子。”久竹輕輕地用手指彈了一下春雪的腦門。
“都好幾天了,那位白小姐的回信可還沒送來呢,你瞅瞅咱們姑娘的小眼神兒、又是期待又是失望的,我看著挺心疼的。”
被春雪這麼一說,久竹偷偷地向舒雲看去,他的心中也不禁急躁起來。
“你在這兒看著點兒火,侍候姑娘飲茶,我再去打聽打聽。哦,對了,一會兒有太後小廚房的人過來,如果我沒回來,多加留心,仔細應承。”
“行,我記下了,你快去快回。”
久竹沒有從霄靜祠的正門出去,他習慣走離舒雲的小院兒更近的角門。出去貼著牆沒走多遠,他就看到前麵的樹叢中似乎有人,傳來悉悉索索地聲音。他躡手躡腳地靠過去,看到兩個內侍監背對著他,望著霄靜祠的圍牆低聲討論著什麼。
“咳咳,你們是哪處當差的?在這裡鬼鬼……”
久竹話說到一半,兩個內監中的一個身法特快,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彆聲張,我是金竹雨濃。這是我家二公子。”
久竹沒見過懷穆濂,但認出了金竹雨濃的聲音,吃驚不下。
此時雨濃已經放開了久竹,他壓低聲音驚慌地問道“二位公子怎麼這幅裝扮,難不成?”
他用手指了指霄靜祠。
“此處不是敘話的所在,我隻問你,翻過這道牆可就是舒雲小姐的院子?”
久竹擺擺手“還得往這邊走走,二位跟我來。”
喬裝改扮的穆濂公子和雨濃跟著久竹走到正確的位置,久竹又說“少將軍的用意奴才明白了。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進去安排安排,一會兒聽到一聲石子兒擊打牆瓦的聲音,你們就越牆過去,如果是兩聲,就代表時機不妥,二位儘快出宮彆彆人發現。”
雨濃點點頭,護著穆濂公子隱入樹叢中。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水都還沒燒開呢……”
“噓,小點兒聲。姑娘呢?”
“在秋千上坐得乏了,剛回屋。”
“你聽我說……”久竹趴在春雪耳邊將雨濃和穆濂在牆外等候的事告訴了春雪。
“你不用慌,這麼辦。你把茶席挪到那邊的竹子下麵,然後把姑娘請出來在旁等候,多餘的話可彆透露。”
春雪平抑平抑吃驚的心情,照著久竹說的去辦。
久竹則依約來到牆邊發出了暗號。很快,兩團褐色的身影落在院中。
“穆濂公子,姑娘由宮女春雪陪著在那邊的竹林中,您順著奴才手指的方向走過去就能看到。少將軍,一會兒有太後宮中的人要過來,您還是去屋裡稍待,我去門口把風,等著他們。”
穆濂和雨濃紛紛點頭,稱讚久竹安排的妥當,三人分頭行事。
“鬼丫頭,神秘兮兮地,為何非得要我在這裡飲茶?久竹呢?”
春雪沒有回答舒雲的提問,而是說“姑娘,有客人來瞧您了?”
“客人?難道是……”
舒雲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去,當她看清楚來人是改扮內侍監的穆濂表哥時,不由自主地用雙手捂住了嘴,眼淚奪眶而出。
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慟哭不止,穆濂強忍著淚水快步上前攬住了舒雲的雙肩,他顫抖著聲音說道“表妹,委屈你了。”
舒雲不可置信地跌坐在椅子上“舒雲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你……”
穆濂與她肩挨著肩坐下,接過春雪遞過來的手帕,溫柔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說的什麼傻話,怎麼就扯到了一輩子呢?”
“表哥你何苦為了我冒險到這深宮禁地來,我……我實在是……”
“你是不是又要說什麼不值得、配不上的胡話了?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有這樣的想法!”
舒雲淚水未乾,臉卻紅了“莫不是、莫不是妙嘉對你說了些什麼?”
“雨濃替你傳信之時,妙嘉小姐恰好與她的二哥哥在我家中。”
“看來,她一定是把信給你看了……”舒雲越說聲音越小。
“唉……”穆濂一聲歎息,激動地站起身來。
“不是我不忠君敬主。王上對你如此殘忍,我著實心痛,且無法理解。說到底你有什麼錯?百花公主遇人不淑,知其當年美譽的人無不唏噓歎惋,但凡心存善意的人,對表妹你更是同情憐惜。王上卻想要將你囚禁在此,以至於你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舒雲搖搖頭,苦澀地說“怪不得王上,表哥你並不知道還有一段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