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苓在馬車內躺了十天,看著一路的風景逐漸荒涼,風也越來越大。
在第十一日的時候,肅王收到了上京傳來的消息:
景昭帝冊立了二皇子為太子。
這個消息讓除了蘇雲苓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尤其是肅王夫婦,他們早前還聽蘇雲苓拿這事跟他們打過賭。
蘇雲苓居然賭對了!
午時,一行人在山穀中休整時,肅王看蘇雲苓的眼神徹底變了。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帝王立儲乃國之大事,在時機未到時,是不會泄露出來的。
如果他早知道蘇雲苓所言非虛,他就會早做其他安排,不至於如此被動了。
看來以後要重視這個兒媳婦兒的話才行。
蘇雲苓一邊用木棍扒拉著埋在火堆下的番薯,一邊漫不經心道:
“當然是因為我宮裡有人呀!”
肅王夫婦滿臉駭然,“你在景昭帝身邊安插了眼線?怎麼可能?”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景昭帝生性多疑,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親信,也會調查個底朝天,誰能有本事往帝王身邊安插眼線?
何況哪怕是貼身伺候的人,也未必就能知道他秘詔中的內容。
也就是說,蘇雲苓的眼線不僅是景昭帝身邊親近的人,還有不小的權力。
可蘇雲苓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誰是她的人?
蘇雲苓神秘一笑,她隻說有眼線,誰說一定要是人?
她的語氣略帶歉意:“為了那人的安全,我不能說,但是隻要我想,景昭帝的一舉一動我就都能掌握。”
肅王雖然好奇,但也明白其中厲害,自然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再看蘇雲苓的眼神,已然放下所有成見,添了一抹明顯的賞識。
此次除了景昭帝立儲的消息外,探子還帶回另外兩個消息:
瑞王被景昭帝褫奪了王位,要將瑞王貶為庶人。
城內傳出謠言,稱國師玄墨乃妖獸所化,會蠱惑聖心,想要國泰民安必斬殺之。
“上京城馬上就要亂了。”肅王妃無奈道。
二皇子雖資質尚可,但身體過於孱弱,根本就沒想過要參與儲君之爭,如今卻突然天降旨意,這天大的‘福氣’他未必接得住。
所以是福還是禍,尚待定奪。
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可能會將皇位拱手給一個病秧子,必將會運作起各自的勢力,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場腥風血雨,不可避免。
肅王看向上京城的方向,眼神逐漸堅定,“我們要抓緊趕路,儘快部署……”
“吃飽了再趕路吧!”蘇雲苓將烤好的紅薯給身邊幾人一人分了一個。
肅王妃淺淺嘗了一口,頓時就被這香甜鬆軟的味道俘獲。
“這是何物?我還從未品嘗過。”她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橙紅色的果肉,滿臉驚奇。
大殷目前還沒有番薯和土豆,沒吃過自然很正常。
蘇雲苓也是讓金雕從彆國帶回的紅薯藤,她試著種在了自己的藥田附近,最後竟然收獲了一小堆。
“這是一種從外藩帶過來的蔬菜,可以當做主食,甚至比粟米更有飽腹感。”
肅王既覺驚喜,又感無奈:“這的確是好東西,可惜,缺水也種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