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所謂的用至親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可以治療心疾的說法,不過是為了讓蘇雲苓生不如死撒下的謊言。
取心頭血本就是異常凶險的事,掌握不好分寸可能當場殞命。
即使能僥幸活著,也會因為傷及心脈留下終身難以療愈的病根。
如果被多次剖取心頭血,那無異於是一步步走向鬼門關。
命再大,活著也是苟延殘喘。
玄墨用禁術暫時替蘇月盈穩住了心脈,至少一個月內,她不會再犯病。
甩掉心慌氣短的蘇月盈,重新感覺到了一身輕鬆。
她沒想到玄墨竟然還有這種本事,貼在他的肩頭一臉感動:
“師傅你又救了我,我該怎麼報答你才好呀?”
“如果真的想報答我,那就機靈點兒,彆再總受欺負了。”玄墨隻有在麵對蘇月盈時,才會笑意溫柔。
“我知道啦!這還不是那蘇雲苓太壞了嗎?竟然還招來毒蜂蜇我。”
玄墨捏了捏她的下巴,想起她竟還會被大胡蜂蜇傷,語氣是既寵溺又無奈:
“小笨蛋,你怎麼還能這麼傻?難道忘記了大胡蜂隻會攻擊移動的東西嗎?遇上它們隻要保持不動就不會有事了,看來你還是沒憶起自己做小狐狸時有多機靈。”
“師傅,人家沒有太多前世的記憶嘛……”蘇月盈隻有在玄墨麵前,才能肆無忌憚的撒嬌,不用扮清高,不用裝善良。
因為無論她是什麼樣子,玄墨看她的眼神都始終溫柔。
玄墨無奈搖了搖頭,起身從內室取出一個遮蓋著黑布的箱籠。
“快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蘇月盈一臉興奮,一把扯開布罩,在看清籠子裡那毛茸茸的一團後,臉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便恢複如初。
“……是白狐……”
籠子裡是一隻三個月左右的幼狐,正大喇喇趴在籠子裡睡大覺。
玄墨打開籠子,伸手愛憐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這是我在麒麟山發現的,它和曾經的你很像,大大咧咧的,總是在吃過虧後才會乖一陣。”
蘇月盈不知如何接話,她並不喜狐狸,甚至是有些討厭。
可玄墨不明白她的心思,直接將小狐狸抱出來遞向她。
“多跟它接觸,或許能幫你早日想起來。”
她乾笑著伸出手剛要接,被驚醒的小狐狸一見到她後,上一瞬還乖巧溫馴,下一瞬卻突然炸毛。
張嘴就在她的虎口上咬了一口,然後一躍蹦到了地上,飛快竄了出去。
那動作之快,連玄墨都沒有反應過來。
“嗚嗚……師傅,我流血了,它怎麼能那麼壞?”蘇月盈看著自己虎口上的血印,在心裡一遍遍咒罵那隻臭狐狸。
玄墨看了眼小狐狸消失的方向,想著晚些再去尋,還是先給蘇月盈處理起傷口。
“盈盈彆急,為師日後會多帶你去山裡轉轉,一定會幫你的靈魂儘快覺醒……”
七日後,又到了蕭南川找蘇雲苓取血的時間。
讓蘇雲苓意外的是,這次不等她說什麼,蕭南川就不知從何處弄了一碗血送去給了蘇月盈。
顯然,他也迫切的想要驗證什麼。
雖然蘇月盈沒有親眼看見蘇雲苓剜出心頭血,但是她對蕭南川有足夠的信任。
所以,才讓玄墨通過景昭帝示意,將這個取血的任務交給了蕭南川。
這次的血是蕭南川親自送過來的,她自然沒有半分懷疑。
在按照要求入藥後,那黑紅色的藥汁被送到了蘇月盈麵前。
蕭南川靜靜站在一旁,想看著她喝下去。
可蘇月盈明顯對這飄散著濃鬱血腥的東西充滿嫌棄。
“怎麼不喝?”蕭南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