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苓醒來時人已經回了蘇府,鈴蘭守在床邊小心翼翼替她抹藥膏。
“我幾時回來的?”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不說是裝暈嗎?怎麼還真暈了呢?”鈴蘭滿臉的心有餘悸。
蘇雲苓揉了揉眼睛,“這不叫暈,你小姐我這是躺贏。”
鈴蘭:“……”
“我外祖母呢?還有舅舅他們呢?”蘇雲苓坐起身問。
剛才半夢半醒間,她聽到了兩個舅舅的聲音。
“老夫人讓我守著你,她這會兒去前廳教訓老爺和柳姨娘了……”
蘇雲苓立刻起身穿衣梳妝,去瞧熱鬨。
才剛到前院垂花門,她就聽到外祖父在罵人。
“蘇侍郎,你私德有虧治家不嚴,混淆嫡庶血脈,明日老夫便要上禦前參奏。”
“嶽丈大人,此事小婿全不知情啊!雲苓這孩子受了苦,我做父親的也是萬般心疼。”
“你不知情?那兩個孩子是如何調換的?今日你不給個交代,我們徐家跟你沒完!”徐張氏氣得直拍桌子。
“小婿一定會查清楚,再儘快給二老一個說法。”自知理虧的蘇照泓卑躬屈膝。
“你休想再耍手段糊弄,出了此等醃臢事,不用想也知道是你那賤妾的手筆,但就不知她是主犯還是從犯了。”徐張氏這話已經很明顯在懷疑蘇照泓也參與其中了。
哪怕蘇照泓再三表示他對此一無所知,但他和柳氏平日對蘇雲苓的苛待過於明顯,實在難以洗脫嫌疑。
而柳氏,不論她承認與否,這次她都逃脫不了。
彆說徐家容不得她,蘇照泓想要保全自己也不能留她。
除非他願意為了這個女人,放棄自己目前擁有的一切。
柳氏跪在一旁,早已哭腫了雙眼,蘇月盈和蘇家三兄弟則是木楞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徐張氏越想越火大,上去又狠抽了柳氏一耳光,“你這歹毒的娼婦,為了自己的女兒享受富貴,居然乾出狸貓換太子這等醃臢事,你今日若不如實招供細節,就送官查辦吧!”
“嶽母大人息怒,這都是家事,萬萬不可報官呀!”蘇照泓忙上前說好話。
“哼!不報官也不是不可,把這毒婦亂棍打死,方能消我心頭之恨。否則,老身明日就穿上誥命服,親自去敲那朝堂外的登聞鼓。”
徐張氏的態度不容商量。
柳氏眼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縱然再得蘇照泓歡心,可妾終究是妾。是輕賤到可以隨意發賣處死的下等人。
她倉惶膝行到蘇照泓腳邊哭求:“不要啊官人……妾是一時鬼迷心竅,妾真的知錯了……”
蘇照泓一聽登聞鼓,頭都大了。縱然心有不忍,他也很清楚,此事無法輕易善了。
“柳娘,你怎的如此糊塗啊?”
柳氏聽蘇照泓這話就知道,他要舍棄她了,可她不想死,她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眼看就要熬死蘇老太太當家作主。
她怎麼能就這樣去死呢?
她慌張得四處張望,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蘇月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