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丫頭,跟你那主子一般下賤,她人呢?躲在裡頭偷人嗎?”
鈴蘭眸子濕潤,“柳姨娘,小姐好歹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你怎麼能如此詆毀她的名聲?”
“不知所謂的東西,你還敢教訓起主子來了?”柳姨娘怒氣更甚,抬手又要打人。
“住手!小娘來我院裡就是為了耍威風的話,還是走吧!這裡不歡迎你!”蘇雲苓像頭護崽的母狼,從屋裡衝了出去。
柳姨娘破口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連娘都不認的畜生竟然還敢趕我走?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把盈盈打成那樣的?她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你這下賤貨是怎麼敢的?馬上滾過去,給盈盈磕頭認錯!”
蘇雲苓被她的謾罵惹怒,一點沒想要慣著她,開口就直戳柳姨娘肺管子:“我的確不算什麼,但小娘你呢?一個在春香樓賣笑的娼婦還自詡高貴嗎?”
就是這個女人,不僅讓自己的親女兒取代她享受了一切,又挑唆蘇照泓害死她親娘,卻還心安理得享受她的付出。
最後在她被蘇月盈殺死以後,柳姨娘還讓人將她的屍體喂野狗,又假惺惺地說:你可千萬彆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誰讓你想搶我女兒的東西?落得這個下場是你自己活該!
跟這種無恥毒婦有什麼好客氣的?
忍一忍,從長計議?不可能的!
“你……你說什麼?”柳姨娘聽到娼婦二字從蘇雲苓嘴裡說出來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就連一旁的鈴蘭也大驚失色。
從前就算柳姨娘對蘇雲苓再不好,但蘇雲苓都會念在母女情分上,對其一忍再忍,彆說直接以娼婦回嗆,就是重話都未曾說過一句啊!
今天是怎麼啦?
柳姨娘從小家貧,十二歲就被好賭的父親賣入了春香樓,以給人唱曲兒謀生,直到三年後被高中舉人的蘇照泓找到並贖了身。
可惜蘇照泓當時已經娶了禦史大夫之女,徐家家風嚴謹,決不會允許他納勾欄女子為妾,所以柳姨娘便成了蘇照泓養在外頭的外室。
娼妓二字一直都是柳姨娘的禁忌,是她不願回首去揭的傷疤,今天居然從一向低眉順眼的蘇雲苓口中說了出來。
她直接便發了瘋,不管不顧地衝向蘇雲苓,作勢要撕了她。
“你這賤貨,老娘要撕爛你的嘴!”
蘇雲苓一邊閃躲,一邊還不忘繼續誅心:“我若低賤,那也是因為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你才是那低賤的根源啊!你口中每一個惡毒的字眼,罵的都是你自己!你還不自知嗎?看來你不僅是賤,還蠢!”
“你們都愣著乾什麼?給我抓住這賤蹄子啊!”柳姨娘大怒,扭頭對一旁丫鬟婆子們吩咐。
一群女人都跟著加入了追逐戰,鈴蘭生怕蘇雲苓吃虧,上去幫忙攔著兩個婆子。
蘇雲苓請的兩名女護衛被她暗示旁觀,有些事要親自動手才爽。
隻是這些年一直營養不良的身體終究還是在對方人多的情況下落了下風。
兩個力氣大的婆子把蘇雲苓押到柳姨娘麵前,柳姨娘掄起巴掌就要扇她。
蘇雲苓卻突然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了柳姨娘肚子上。
一時大意的柳姨娘被踹翻在地,直挺挺往後倒去,在地上鬼哭狼嚎。
幾個丫鬟婆子嚇傻了,扔下蘇雲苓去攙柳姨娘。
“你們在鬨什麼?”蘇照泓的一聲怒喝打破了小院裡的混亂。
蘇月盈抬頭看去,見來人除了蘇照泓,還有一個身穿道袍的長須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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