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自從跟隨肅王妃來到雁北,做了守城大將的夫人後,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麵頂撞,這叫她如何能忍?
揚起手就要往蘇雲苓臉上招呼,“如此沒有規矩,我今日便替你婆母好好管教管教你!”
巴掌還沒落下,卻被肅王妃攔下,“霓霞,苓苓並未對我不敬,你就適可而止吧!”
殷氏滿臉失望,“姐姐,你是怎麼回事?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幫你啊!你還不領情?”
肅王妃忍著脾氣耐心解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苓苓真的很好,她……”
殷氏不由分說地打斷她,指著院子裡的水漬厲聲喝道
“她好什麼啊?天啊!你看看這滿地的水,被糟蹋了多少啊?”
肅王妃看向蘇雲苓,語氣頗顯無奈“苓苓,這雁北不比上京,最珍貴的便是水,母妃在路上便同你講過,所以還是要適當節省一些,這些花啊草的,就先不要種了。”
蘇雲苓聽肅王妃如此語重心長,她也不好不給台階,於是在睨了殷氏一眼後,還是朝肅王妃點了點頭。
肅王妃長長喟歎一聲,看向蘇雲苓時目露愧色,“我知道你剛來藩地會不適應,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都是咱們的命。”
蘇雲苓笑而不語,想必肅王妃剛來時,也很難受吧!
殷氏冷著臉道“既然不種了,就趕緊拔了吧!看著怪礙眼的。”
她身後幾個下人得令,就要上去拔樹,蘇雲苓上前一步將人攔下
“在下雨之前,我不再澆水便是,但既然我已經種下了,就沒有理由再拔掉。”
“那就等著被旱死吧!下雨還得等上兩個月呢!”殷氏陰陽怪氣道。
蘇雲苓反唇相譏“可我日觀天象,感覺這兩日就有大雨了,所以我的樹就不勞姨母費心了。”
殷氏嗤之以鼻“哼,癡人說夢,在雁北,這個季節下金子的可能都比下雨要大。”
蘇雲苓無邪一笑“那姨母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啊?”
“打什麼賭?”
“就賭下雨還是下金子,如果兩日內下了大雨,那姨母便賠我一箱金子。相反,若是沒有下雨,那我每次見了姨母便行跪拜大禮如何?”
殷氏眼裡精光乍現,“這可是你說的?”
“對!母妃和眾人都可作證,我絕不反悔。”
殷氏皺了皺眉,看向蘇雲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肅王妃自然知道蘇雲苓不可能贏,立刻開口阻止“苓苓,莫要與你姨母……”
蘇雲苓卻不等她說完,就急急表明了決心
“母妃,我願意與姨母作賭,即使輸了,給長輩磕幾個頭也是應當的,但隻有一個要求。”她說著,戲謔的目光投向了殷氏。
殷氏滿眼輕蔑,“說。”
“裝金子的箱子,要由我來指定。”
殷氏嗤笑:“嗬嗬,隨你,我看你還是多準備幾副護膝吧!”跪不死你,小賤人。
肅王妃無奈搖頭,拉著殷氏先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殷氏的嘴還是一直未停“姐姐,你這個兒媳婦兒若是再不管教,你就等著她騎到你脖子上來吧!我就沒見過如此不敬不孝的後輩。”
她一邊走,一邊對蘇雲苓罵罵咧咧。
肅王妃全程不發一語,因為她知道自己越是替蘇雲苓說話,這個妹妹便越會喋喋不休。
因為從小到大,她都是如此。
從來隻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接受也不在乎彆人的看法和意見。
她個性強勢,又愛鑽牛角尖,對夫君和子女,甚至身邊的所有人都有極強的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