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女的斷舍離!
晚上回到宿舍,不出意料,窗子開著,冷風嗚嗚的往裡灌。
她去關了窗子,剛想鑽進被窩,手一摸到被子,竟然是濕的,又濕又涼,結了冰一般!
她拿起暖水瓶顛了顛,早晨灌滿的,現在卻是空的!
不僅如此,地板上還爬著不知名的小蟲子,白白胖胖的身子,蠕動緩慢,倒是可愛!
嗬嗬!牆倒眾人推麼?
蓯蓉自認來到這裡後並沒有得罪過她們,可她們卻變本加厲的欺負她,是算準了她不敢回擊麼?
這幾天她也算是夾著尾巴做人了,一方麵不想再給鳳霆衍罵她侮辱她的理由,儘管鳳霆衍不在家,但他一定有眼線,或許就是何蘊!
另一方麵,她對這些從小就生活在這一方天地,沒見過人間險惡的小女傭們,沒的興趣,跟她們鬥,勝了也勝之不武。
“咚咚咚!”
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不會是集體過來觀看她如何被這些白白胖胖的小家夥嚇著的樣子吧!
蓯蓉打開門,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小葉!兩條粗黑的麻花辮垂在肩上,乖巧可人。
“表”
她剛一開口就被蓯蓉打斷。
“叫我蓯蓉!”
“蓯蓉”
小葉小聲喚了聲,她手裡拎著暖水瓶,看來是過來送溫暖來的。
“我不需要,你走吧!”
蓯蓉冷漠的關上房門。
在冰雕一般的房子裡,千萬不要給她送溫暖,溫暖會讓冰融化,化成水會淹沒她,還會殃及彆人!
就這樣讓她一個人,等足夠冷靜,等可以徹底放下心中對於親情那份接近病態的執念,她就可以走了。
這晚,陳清華再次打來電話,蓯蓉緊緊握住手機,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心跳就要停止,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像極了鑽進水底,忍到極限時大腦出現幻境的感覺。
她劃開接聽鍵放在耳邊,卻沒有說話。
對麵也沉默了很久,才傳來聲音。
“還不打算走麼?”
果然開門見山,連句假意的寒暄也沒有。
“不走!”
至少現在不會走。
陳清華像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樣,並沒有生氣,隻平靜的問
“你打算在這做一輩子傭人麼?”
蓯蓉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一定會令陳清華很尷尬,這也是她堅持留下來的原因之一,她就是要讓陳清華時時對她“牽腸掛肚”!
“你有這心思還是多關心關心方芸吧,彆等她回來,你也跟她來個身份對調,跟我一樣,成了鳳家的傭人!”
儘管她已經知道鳳霆衍把方芸調到南非並非是去照顧鳳文修,方芸也再無機會回到鳳家,但她斷定陳清華並不知道這一點。
果然,她說完這段話,對麵沉默了許久也沒再說話,隻有不均勻的呼吸聲通過無線電波傳入她的耳朵。
媽,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威脅,你雖然沒有教會我如何去愛人,但我也沒有學會如何去害人!
蓯蓉吸了吸鼻子,壓下酸澀的感覺,讓眼淚倒灌回去。
“現在能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麼,讓鳳霆衍如此恨我了麼?”
她想知道答案。
但陳清華並沒打算告訴她。
“隻要你離開這裡,我還會像從前一樣,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你又何必在這裡受委屈!”
她沒想到蓯蓉會執拗到這種地步,這份執拗時刻牽動著她的心,讓她夜不能寐。
離開這裡?
蓯蓉想過,可她不甘心,她之所以會輸,不是輸給了自己的母親,也不是輸給了鳳家任何一個人,她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自己不夠堅硬的心!
“那天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你安排的對吧?”
這是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也是壓在蓯蓉心底的一塊大石,她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去問,否則答案一定會讓自己失望,可此情此景,她還是問出了口。
“”
可惜,陳清華依然沒有回答。
慶幸,陳清華沒有說出那個令她失望的答案!
蓯蓉閉了閉眼,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那天,你真的希望我死掉,對麼?”
一個母親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對親生骨肉痛下殺手,蓯蓉每每想到此,心都會痛的失去知覺。
“你想做什麼?”
陳清華突然有點慌,“蓉蓉,你彆亂來,不要做玉石俱焚的事!”
“玉石俱焚?你是玉,我卻是石頭!你大概忘了,我是你肚子裡的肉,我們是同類呀!”
陳清華聽著,無言以對,蓯蓉悲涼的語氣讓她感到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