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上來了？”
看著沈度那張清冷絕豔的臉，崔令儀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便順其自然地說了一句。
儘管這樣顯得有點傻乎乎，但她也是沒有辦法。
沈度的氣場太強大了，是個人都很難頂的住。
何況她過去跟在沈度屁股後麵跑了十幾年，那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
臣服，順從
同一時間，沈度也有片刻的恍惚。
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崔令儀了。
帶點傻氣，但眼睛裡有兩個小小的他。
這樣仰著臉看他的時候，總是讓他感覺心底有幸福滋生。
一點一點的開出花來，覆蓋了他滿是陰霾的心田。
他心頭一動，忍不住想要去揉揉她的發頂。
卻看見她警惕地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心裡頓時有什麼碎了。
沈度收回手指，縮了縮，掩在袖子裡。
“昨夜阿荔不是說有事今日談嗎？難道阿荔不是在此處等我？”
他垂著眼眸，在對麵坐下來，做出一副有話要說的姿勢。
這話讓不知如何應對的崔令儀如釋重負。
“對，我是說過，聽說沈指揮使在這裡，所以來問問。”
“嗯。”沈度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難道阿荔要一直這麼站著說話嗎？”
聞言崔令儀也隻好坐下來。
說真的，崔令儀不想跟沈度這麼麵對麵的坐著。
那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過去。
她安靜地坐在沈度對麵，看著他。
有時候他在讀書，有時候是在喝茶。
好看的眉眼時不時微微蹙起，玉枝一般的手指總是安分不了多長時間，時不時地在桌上敲擊幾下，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
崔令儀一時有些恍惚。
前世的那三年和過往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些分不清她是不是已經重新活過。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崔令儀這才回過神來。
她自動忽略掉沈度炙熱的目光，像個沒有心肝的人那樣，問出心中疑惑。
“所以，你昨夜為何突然過去，有什麼要緊事嗎？”
話一出口，她便有點後悔不該這麼問。
其實到了這會子，她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猜測。
昨晚沈度深夜造訪，是因為得知了崔自珍給她定親的事兒。
作為一個口口聲聲不肯放棄掉婚約的人，這種事情他一定會追問個清楚。
但她了解沈度。
已經做過的事，如果不是特彆有需要，他是絕不會再說一遍的。
他已經將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就絕不會邀功似地再說一遍。
果然，聞言沈度少見地呆怔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說。
崔令儀有些想笑。
她似乎是第二次看見沈度這般模樣？
上次還是她告訴他永遠不會喜歡他的時候
想著應該對他說一句謝謝幫忙，卻聽沈度應了一聲。
“自然是有要緊事的。”
這倒是讓崔令儀稀奇了。
一般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沉默著不說話嗎？
“哦，是什麼事？”
“阿荔我想你，便去看你了，這算不算要緊事。”
沈度一臉誠摯。
那雙一向清冷的眸子裡，似乎多了些難以言說的深情。
本就絕豔的俊臉因為認真，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神情。
崔令儀心裡扯了兩下，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臉上的驚異也化作愕然。
這真的是沈度嗎？
是她眼睛出錯了嗎？
還是記憶混亂了！？
不對，就算是前世的那三年，也不記得沈度曾經說過想她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