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番話,馮珍珠心裡也起了震動。
她不得不承認,崔令儀的分析十分到位,也是十分合理。
萬一她把火藥弄出來,文帝也把隕石給她了。
但天下卻因此戰火連綿,民不聊生,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如此一想,她不由地點了點頭。
“看來此事確實要從長計議,那就讓我好好再想想。”
崔令儀卻道,“有什麼好想的,我們可以弄一個假石頭,把真隕石換出來,等文帝發現,隕石已經變成手術刀了,無從查起,不就好了!”
想來想去,似乎隻有這個辦法了。
馮珍珠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就試試吧!可是我們要去哪裡找這個金手偷呢?!”
崔令儀細細回想了一下。
“我回頭去問問舅舅,他路子廣,經常在外麵跑,說不準知道。”
馮珍珠卻道,“乾嘛不問問沈度”
話到嘴邊,她也知道這不可能,便立刻改了主意。
“不然問問單雅吧!他現在是皇城司的人之前也算交友廣泛,說不準她知道呢!”
崔令儀連忙點頭。
“那也行,我這就叫人去請她。”
說起單雅,兩人都有些高興起來。
自從單雅出嫁,三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聚過了。
她白日裡忙著皇城司的事,晚上還要回許家。
聽說她和許君耀正忙著造娃,婚後除了找馮珍珠把過一次脈搏後,就再沒有見過她的人。
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說不準懷孕了也有可能。
兩人期待地議論著,約摸半個時辰後,單雅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她們。
“我怎麼聽有人好像在議論我呢?”
看到單雅,馮珍珠和崔令儀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之前成親的時候,單雅的變化就已經夠大的了。
瘦了,美了。
但現在的單雅卻更多了幾分貴婦範兒。
一身得體的月白色衣裙,是上京正流行的素雲錦。
頭上挽著婦人髻,插著幾根寶石簪子。
尊貴又大方,很是符合她的氣質。
“單雅?你真是單雅嗎?!”
崔令儀和馮珍珠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不敢相認。
“我當然是單雅了!好姐妹都不認得我了,好傷心!”
單雅豪邁上前,一手一個將兩人給攬住。
三個人抱了好一會子,才各自分開落座。
“單雅姐姐,你今日為何這身打扮?卜雲不是在皇城司找到的你嗎?”
崔令儀給她倒上茶,又吩咐人去做一些熱飲來。
這會子單雅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明明穿著一身貴婦裝,卻還像之前穿男裝那般,大大咧咧的盤腿坐著。
“今日休沐,我本想來看看你們,結果,我那個婆婆,給我喊去站規矩。”
“什麼,站規矩?”崔令儀和馮珍珠對視一眼,麵色都有些不好。
“可不是嗎?”單雅喝了一口茶,開始講述。
“她說我站沒有站相,坐沒有坐相,一點也不像是大家閨秀。”
“還說我這樣的性子,萬一生出來的孩子也是我這般不懂規矩可怎麼好?”
“所以我就去站規矩了。”
“卜雲去的時候,正好趕上結束,我就沒有再換衣服,跟著來了!”
聽她說的輕描淡寫,但崔令儀卻知道其中的甘苦。
許家那樣的門第,娶了不滿意的媳婦,自然是不會拿好臉出來的。
她捏了捏單雅的手。
“你受苦了,許君耀呢,他什麼態度?!”
馮珍珠也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