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太子妃!
風月久心裡如此一想,她“啪”一聲按下筷子,如有所怒,輕煙被嚇得一顫,不由得驚恐一臉。風月久緩緩抬眼,看著輕煙,她不禁想起輕煙是蕭皇後指派來伺候她的宮女,又想她這般為蕭皇後擔憂,莫非自己對輕煙的喜愛變成她做蕭皇後盯住自己眼線的推力?
“輕煙啊,你知道太子殿下喜歡吃什麼嗎?菜肴或者點心之類的。”風月久突然笑問。
“以前輕煙在坤寧宮當差時,記得太子殿下好像喜歡吃榛子酥和核桃糕吧!”輕煙回憶道,又問“太子妃您問這做什麼?”
風月久轉動眸子若有所思,嘴角驀地起了一絲笑意,心想榛子和核桃,怎麼吃軟不吃硬呢!
“聽輕煙一說,我瞬間覺得自己對你們太子殿下太不夠關心了,所以,我想麻煩輕煙……”
“太子妃是想親手做點心送給太子殿下嗎?”輕煙滿是驚異道。
風月久話到一半被截斷,看輕煙如此激動的反應,她倒不知做何感想是好?風月久噎聲一刻,說道“親手做就算了,輕煙你去禦膳房還是哪兒看看,給我弄幾盤點心來,若是榛子核桃酥最好,沒有的話,其他的也行。”
夜幕降臨,風月久提著輕煙找到的點心食盒出了芙笙殿,她一人,在東宮內隨處晃悠,遠離了芙笙殿,便在一處亭子裡歇下。
“我為什麼要費儘心思去討好那個太子,做做樣子給皇後娘娘知道就夠了,太子與太子妃關係不合,全是她高人一等的兒子的錯。”
風月久坐在石凳上,胳膊支著石桌扶著臉頰,久久凝視天上的繁星,風月久竟還覺得食盒裡的點心飄出絲絲香氣。
風月久反正也不會送點心去給央君臨,既然如此,她便想自行解決了罷。風月久取出點心盤子擺在桌上,開始悠閒愜意地欣賞星空。
風月久稍仰頭望著天際,隨手取一塊榛子酥塞進嘴裡,竟還覺得有一絲絲好吃。風月久嚼吧嚼吧,又取一塊核桃糕細嚼慢咽,榛子酥酥脆可口,核桃糕香軟微甜而不膩,風月久吃著竟還停不下來了。
“沒想到那位太子殿下還挺會吃,真挺好吃的!”
風月久靜坐許久,她仰望星空,同一片天空,她想起自己在呼風寨所望見的天空卻與此處不同,許是心境不同,眼見便因而改變。
前往宣政殿與皇帝論議國事的央君臨回到東宮,他隻稍一望芙笙殿方向,腳下卻不向那處。央君臨往他居住的正殿回去,幾乎走到殿前,他遠遠看見殿旁亭中坐著的風月久。
“殿下,是太子妃在那嗎?”福公公模糊看不清。
央君臨沒有徑直入殿,他讓福公公先行回殿,而他輾轉來到了風月久所坐的亭子。央君臨從風月久背後走近,悄無聲息一般。
風月久一口榛子酥吞下,又伸手摸到一塊,卻驀地聽到身後傳來央君臨的聲音,道“太子妃也喜歡吃榛子酥嗎?”
央君臨的聲音風月久可是深深記在心裡,不自覺記得深牢。她緩緩回頭而起身麵對央君臨,說道“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父皇與母後不在,太子妃不必演戲。”央君臨直接道破。
風月久本也不想演出一副賢良淑德的太子妃形象,或許是在皇帝與蕭皇後麵前假裝多了,竟不自覺對央君臨也帶上了偽裝。
央君臨這話一說,風月久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掩了去,她轉身坐下,取一塊核桃糕吃著,一臉隨意說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吃一點呢,反正點心很多。”
“多謝好意,你儘興便好。”
“太子殿下不想吃就不吃吧!”
風月久半塊核桃糕塞進嘴裡,她起身將點心盤子裝回食盒裡,心裡默默埋怨央君臨壞了她賞星星吃點心的興致。
“我先走了。”
風月久說走就走,一大步邁出卻感受到身後的拉力,她麵無悅色地回頭,隻見央君臨抓住了食盒柄一側。
“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嗎?”風月久問。
“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去向母後請安。”央君臨語氣淡漠,非命令,又不似和談。
風月久稍稍注視央君臨的眼睛,她試圖從他眼裡看到些什麼,卻隻有滿目空洞,究竟是他隱藏得太深,還是風月久功力太淺?
“好啊,那我明日在芙笙殿等太子殿下。”風月久說話的語氣不急不躁,她又一推手上的食盒,說道“如果太子殿下不嫌棄的話就留著吃吧,不想吃就扔掉。”
風月久鬆手放開食盒便離開,不停留,不回頭,央君臨抓緊了食盒,目光停留在風月久遠去的背影。
風月久回到芙笙殿,臨進門時還深深歎氣,裡頭的輕煙看見主子回來,便趕緊迎了上去。
“太子妃您回來了!”
“啊,我回來了,點心我給你們太子了,至於他吃不吃,喜不喜歡,那我就不知道了。”風月久一下把話說完,她知道輕煙一定會追問。
“就這樣,太子殿下沒有其他什麼說的嗎?沒有留太子妃或者待會兒來芙笙殿看您?”輕煙微微顯得有一絲焦灼問道。
“沒有啊……”風月久回,又說道“你們太子殿下說讓我明日與他一同去坤寧宮問皇後安。”
“隻是這樣嗎?”
“就這樣。”
風月久是路也走了,點心也送了,她本意也隻是演一出戲,不讓蕭皇後覺得她刻意冷淡央君臨罷了。
“我困了,去睡覺,明日還要早起去請安……”風月久朝著裡屋進去,嘴裡微聲埋怨道“真是麻煩,長途跋涉去請安。”
一夜去,星光消逝。
風月久早早地起了床,梳妝打扮成了她每日清晨第一件事。一切就緒,風月久坐在桌前,輕煙又端來燕窩粥。
“謝謝輕煙!”風月久說話語氣似是飄飛起來。
風月久安心地吃著,幾日以來,她對皇宮唯一的看法改善就在膳食之上,隻有美味佳肴和可口點心讓她對此處有一絲絲不舍。
風月久聽到外頭宮女與內監的聲音,是央君臨到了,但風月久不慌不急,吃得還有一分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