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
風月久喚之不住,本來也就沒有一顆太子妃享受他人伺候的心,輕煙逃走,那風月久便隻能自己動手,洗乾淨臉。
風月久擰乾了巾帕便使勁地在臉上搓,她轉身本想走到鏡前,一眼卻看見了央君臨坐在鏡前擋了鏡子,風月久隻能驀地翻起一個白眼。
風月久手裡抓著巾帕往央君臨徑直走去,她要把他趕走,給自己讓出鏡子來。風月久抓著巾帕的手忽地指向央君臨,二人目光相視一刹,央君臨起身一把抓過她的手,風月久恍惚被央君臨一把牽拉到凳子上坐下,而她手裡的巾帕也被央君臨抽離。
央君臨稍稍俯身靠近風月久,用巾帕拭去她臉頰的血跡,風月久不禁注視央君臨的眼睛,她總妄想探索到他眼中的秘密,但一無所獲。
風月久靜靜享受央君臨的溫柔體貼,這般被人嗬護的趕路,讓風月久短暫沉溺。門外,輕煙和福公公開了一條門縫,二人欣喜滿目,偷望房內風月久與央君臨的情意綿綿。
央君臨才擦拭乾淨風月久臉上的血跡,她竟感覺鼻下又一滾滾熱流淌下,風月久驚一瞪眼,更讓她匪夷所思的是央君臨竟一巾帕戳在風月久鼻下。
“太子妃你這鼻血是為何而流呢?”央君臨問得一臉嚴肅。
“我,我一不小心撞了一下,謝太子殿下關心。”
風月久的感謝完全不走心,她一把奪過央君臨手上的巾帕,輕輕拿下確認自己不再流血。
“也罷,太子妃如今這個樣子,今日是無法去跟母後請安了。”
“都是我的錯,求太子殿下原諒!”風月久說得百般隨意。
風月久掰扯著手上的巾帕,望著巾帕上的血跡,她不由自主便想起了方才央君臨為自己擦拭的畫麵,她注視著央君臨的眼睛,他的動作是那般輕柔緩慢,現在,又是冷清淡漠。
風月久擰巴著巾帕隨手一扔,抬頭便看見央君臨往門走去,而他一開門,躲藏在門後的輕煙和福公公便摔了進來。
“哎呀!”
“哎喲!”
央君臨稍稍退後一步,伏倒在地的輕煙和福公公趕緊爬起來,他二人趴門後是看夠了,這會兒更是無話可說。
“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贖罪!”
央君臨回望一眼一臉不以為然的風月久,她攤手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而央君臨便離開了。
“殿下等等奴才啊!”
福公公追著央君臨出去,輕煙卻還在門裡跪著。風月久輕望一眼輕煙,她的偷看讓風月久突發奇想,想趁著這會兒試探試探輕煙對蕭皇後的“忠心”。
風月久從座上起身,她似是隨意的腳步往輕煙走去,又親手將她扶起,麵帶笑容問道“輕煙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太子妃有什麼吩咐儘管跟奴婢說。”輕煙滿目堅定中還夾雜一絲恐懼。
風月久牽著輕煙讓她在凳上坐下,她這般溫柔客氣才讓輕煙心裡惶恐。
“輕煙你看著我,你說過你是皇後娘娘派來伺候我的,是嗎?”
“對啊!”輕煙凝視風月久“供認不諱”。
“那,輕煙是不是皇後派來監視我的人?監視我的動向,監視我跟太子的發展,監視……”
風月久注視輕煙,語氣不似質問,卻句句如針刺入輕煙的心頭,風月久問話頓止,驀地心軟,輕煙淚眼朦朧的雙眸映入她的眼睛,兩行眼淚乍然流下。
“輕煙,輕煙你怎麼哭了?”風月久讓人流汗讓人流血,卻從不曾害人流淚。